韩知县愣了一秒,登时气不打一出来。
有没有提娶亲?当然没有!
他那不省心的不肖子,一天就知道画那些猫猫狗狗,他娘给他塞个通房都费劲,怎会突然开窍要成亲!
韩知县一拍桌子:“休得胡言!我儿怎会与你家这种品性的女子相好,莫不是你狗急跳墙胡乱攀扯!”
齐员外急道:“韩大人,这种事我们怎敢编排?不信,您问问令公子啊!”
众人闻言纷纷嗤笑起来。
这齐家真是昏了头了。闺阁女子与外男私相授受,父母知晓不说,竟堂而皇之对外喧嚷,仿佛是什么得意事一样。况且真要有什么苟且,知县老爷还能当众承认不成?
齐夫人只觉得众人口舌犹如利剑穿心,面上臊得不行,一咬牙扯着齐怜雪催道:“愣着干什么?你倒是说话呀!你与那韩家公子到底是怎么说的,那香囊在哪?快拿出来让韩大人瞧瞧,快啊!”
秦山芙闻言一阵无语,没想到齐家夫妇竟能蠢到这个地步。怪不得小说里齐家越来越不成样,真跟那街上的破落户没两样了。
这种徇私情的事情,他们嚷得越凶,韩知县为了撇清自己关系就会将齐怜雪判得越重,这对父母哪是来求情的,分明是来给齐怜雪催命的。
眼见韩知县在上面如坐针毡,气得面红如血,秦山芙暗自笑了笑,准备帮韩老爷说几句话,赶紧卖个好。
毕竟,在法庭上气死对方当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赢得法官的心。
秦山芙对齐家夫妇呛道:“齐老爷,齐夫人,案子的苦主是我,与那韩公子又有何干?《大宪律》写明了的,只有苦主相饶,才能酌情减刑。你们不来找我说情,提那摸不着影的韩公子作甚?”
“对!没错!你们攀扯本官的儿子作甚?要想求情,得苦主点头才是!”
秦山芙心里好笑,韩老爷的立场已经彻底偏向她了。然而韩知县话音未落,忽然一串极其刺耳的笑声传了出来。
众人一愣,寻声望去,只见被押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齐怜雪咯咯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