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碰到赶集的村里人,让他们回去带信,老爸他们拉着两辆板车来,才将东西全拉回家。
看到老爸那黑脸,易轩知道自己这顿骂,是逃不了了。
回到家,不等他掏烟,小叔居然给他散了一支烟,拿到手一看,居然是渡江。
“小叔,这过年就不一样啊。”
渡江4毛3一包,这在农村可算是高档货了。
“跟你这小子不能比,你一出手就是中华,红塔山的。”
小叔的火柴刚擦着,易轩的烟已叼在嘴上,结果老妈冰冷的眼神,瞬间让烟折了,让火灭了。
“小叔,鸡卖完了吗?”
“留了部分蛋鸡,过完年我打算自己建个焐房,那玩意没啥技术含量,比买的可便宜不少。”
两人找着话题,缓解刚刚那一刻的尴尬。
易轩也探听清楚了,鸡卖了800多只,三头猪全部磅了,拢共卖了3100多块,虽因投入大,还处于亏损状态,但总算是见着了钱,这让两家都挺乐呵。
年29,他本打算好好休息,但因为手痒,就包办了家里的对联,结果全村的对联,他愣是写了一半。
原先村里有个老先生帮忙写,一家子对联一碗米,易轩写的话,连根烟都不用多省,村里人这笔账还是算得明白。
易轩突然觉得自己很罪恶,抢了一个60多岁老头的生意。
这不是重点,重点好像是自己干了损人却又损己的事,两只手都被冻得通红,还好他没有生冻疮的毛病,否则就更酸爽了。
没办法,只得买条烟,给老先生送去,结果老头又拉着他将全村转了一圈。
指着某个字,告诉他写的不好,起笔转折不自然,墨走的不匀,说明腕力不足,易轩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这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啊!
年30当天,本地人在今天大多都是吃两餐。
天没亮老妈就起来,外面吵吵闹闹,他也没办法再睡。
帮着老妈生火,炖骨头和咸肉之类。
骨头的肉剔下来,用于晌午做拉糊汤,易轩从小到大的最爱,就是抱着大骨头吸骨髓,这事他能干一天。
老爸和小叔两兄弟因为有了共同的事业,现在是越发的亲近,小叔非要今年一起过年,结果大姐听说,非吵着让他们过晚些,她也要回来凑热闹。
12点一过,村里的鞭炮声就响了起来。
原本家里过年也早,差不多下午两点就会开始,但今年因为要等大姐,所以定在了下午五点。
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易轩将鞭炮拿出,挂在厨房边的一棵椿树上,就点着了。
鞭炮一响,大门一关,一家人其乐融融。
茅台易轩带了两箱,老爸拿出两瓶,放在桌上,看的小叔和姐夫俩人不断搓手,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他们或许喝不出好坏,但他们知道贵贱啊。
易轩一直喜欢吃鱼,但年三十晚上的鱼一般不让动,老妈没办法,只得上了两盘鱼,所以原本的十个菜,就变成了十一个,老妈又觉得单数不好,又添了盘炸花生,变成了十二道菜。
妈妈牌的,或许是最香的。
易轩这一年跑的地方不少,前世的自己身价过亿,算是什么都吃过,但老妈的家常菜,胜过所有的口味。
一碗红烧鸡,易轩一个人干掉一半。
“家里多的是,你看你那馋劲。”
小叔对他老盯着鸡吃很不满,家里就是干这个的,馋这玩意会让人笑话抠门,平时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