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入墨一切正常。
汉斯医生在晚上的时候刚刚为‘苗先生’进行了手术这几天是最关键时期只要安然度过这几天‘苗先生’脱离危险、苏醒之后上海地下党组织才能稍稍松一口气。
目前这种情况下一旦有意外情况昏迷的‘苗先生’根本无法安全转移。
……
“康二牛?”
程千帆放下了望远镜露出深思之色。
光线不足他无法看清楚对面房子窗口那张脸只能凭借印象去猜测:
康二牛是沪上红党行动队队长保卫‘苗先生’的任务康二牛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程千帆回到延德里的家中待小宝睡熟后他又在家里歇息了两个小时便悄悄从二楼翻窗离开。
按照西北总部的电令他的任务是暗中保护前来上海治疗伤病的‘苗先生’。
就在上午同彭与鸥街头得知汉斯诊所是我党的秘密诊所程千帆随后便作了安排。
距离汉斯诊所隔了三个店面是‘天涯照相馆’这是一个小照相馆没有员工整个照相馆便只有东家一个人。
下午的时候天涯照相馆的东家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老太太被讹诈五十块现大洋。
照相馆东家自然不依大声向巡街的巡捕喊话投诉老太太碰瓷。
然后照相馆东家就被抓起来了。
罪名是蓄意伤人。
有那么一些看不过去的市民要伸张正义然后便被告知‘看到没那个家伙是巡捕房三巡的小程巡长的手下。’
市民大惊:那个贪财好色、心狠手辣的小程巡长?
就是他。
然后所有的质疑和聒噪声没有了倒霉的‘天涯照相馆’的东家就这么被抓起来了。
‘蓄意伤人’的照相馆东家被抓程千帆便得以鸠占鹊巢以照相馆作为临时‘据点’暗中警戒、保护‘苗先生’。
……
迈尔西爱路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悄悄的停在马路边。
戴着帽子遮住面容的彭与鸥下了车来到文化制衣馆的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
待屋内传来了走路的声音彭与鸥放下东西转身离开上了小汽车消失在夜色中。
这边制衣馆的小伙计杨新打开门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四下无人。
他迅速的拿起门口地上的东西关上房门。
打着手电筒来到后院推开房门。
房内的白炽灯开着窗户都被毯子、被子蒙住遮住灯光。
熊嘉尚接过杨新递过来的盒子打开来便看到了两块电池。
“电池!”刘大年惊喜的拿起电池宝贝的不得了。
“杨新小霍外面警戒。”熊嘉尚雷厉风行说道。
“是!”
两人立刻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一个在院落后门警戒一个在通往前面店铺的走廊警戒。
“怎么样?”熊嘉尚询问道。
“等一下。”刘大年换好电池开机盯着信号灯看“太好了可以了!”
熊嘉尚也是高兴的点点头她自觉地拉开距离走到了一旁留给刘大年发电报的私密空间。
滴滴滴。
电波在漆黑的夜空传播跨越江河。
杭城。
“有信号了没?”杭城红党领导房靖桦表情严肃再度询问。
“还没有。”电报员摇摇头“房书记你不要太担心了我估计是电台出了问题。”
“怎么能不担心啊。”房靖桦摇摇头。
“有信号了!”电报员突然惊喜低呼“有信号了!”
滴滴滴。
很快电报员记录下电文交给了房靖桦。
房靖桦立刻拿着电文进入里间锁好门假装在屋内翻找随便拿了一本书。
却是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封皮内却不是笔记本而是一本小说对着小说开始转译电文。
“‘苗先生’已安全抵达上海在少老板处安顿。”
房靖桦大喜他知道少老板实则指的是尚老板也就是自己曾经的班子搭档熊嘉尚同志。
‘苗先生’安全抵达上海看似是汇报说抵达上海实则内涵玄机。
安全抵达的意思除了是字面意思是上的安全抵达之外还指的是已经完成了手术。
如若是安全到达则是真正的字面意思安全抵达上海其他的并未提及。
……
天涯照相馆。
程千帆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并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在昨日的二十二点左右台风过境带来的大风大雨终于落下。
现在是凌晨两点窗户外面暴雨如注漆黑的夜色中什么都看不清。
安徽广德国民政府空军广德基地。
“集合紧急集合。”
凄厉的哨音响起。
盛云阁迅速穿戴完毕随同战友们来到礼堂集结。
“云阁怎么回事?”一名袍泽肩膀碰了碰盛云阁低声问“不是天亮才发动攻击吗?”
“不清楚。”盛云阁摇摇头。
“襟声。”第五大队24中队副队长梁红云低声说。
盛云阁以及严海文对视了一眼赶紧闭嘴。
梁红云看了看窗外的风雨他有预感突然提前集合的原因和这大风大雨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