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长我们还没去现场的你怎么知道是姜骡子犯案?”坐在副驾驶的一名手下问道。
“为什么不能是姜骡子呢?”袁开洲微微一笑反问。
手下就要继续说话却是被司机悄悄用手指捅了下立刻明白过来讪讪一笑“巡长高见。”
袁开洲点燃一支香烟他抽烟很猛连续几大口一支烟便没了。
袅袅白烟中袁开洲嘿笑一声。
程千帆办得几件露脸的案子都和姜骡子有关。
袁开洲对此早就暗暗关注他高度怀疑姜骡子和程千帆有联系弄不好便是程千帆在‘养寇自重’。
故而他今天故意提起‘姜骡子’想要试探一下程千帆的反应。
令他失望的是刚才程千帆的反应并无异常完全是一副旁观者的态度反应。
莫不是自己的猜测错了?
袁开洲皱了皱眉头。
他之所以想着要暗中针对、调查程千帆原因很简单:
谋取中央巡捕房副总巡长的位子。
金克木代理总巡长一职多日不日即将正式履任总巡长。
现在有传闻说副总巡长一职会从中央区巡捕房的几个巡长中间擢升。
袁开洲、梁遇春和程千帆是为中央巡捕房三位巡长。
也许在大多数人眼中梁遇春和袁开洲这两位资格较老的巡长是最有资格被擢升为副总巡长的。
便是袁开洲周围的人也认为他的最大竞争对手是老对手梁遇春。
但是袁开洲却并不这么看。
直觉告诉他对他谋取副总巡长一职之最大威胁便是程千帆。
也许有人会拿资历来说事认为程千帆资历不足。
袁开洲对此嗤之以鼻。
资历?
在程千帆之前巡捕房也从未有如此年轻的巡长呢还不是被程千帆开了先例?
程千帆这家伙对上迎所好对下也能笼络住手下兼且背靠青帮张仁风因为其老师修肱燊的关系法国人对‘小程巡长’的印象不错。
至于说政治处查缉班的皮特此人更是程千帆的生意伙伴。
袁开洲越是分析越是认为程千帆会是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
如果说程千帆身上有短板的话那边是这家伙和日本太过亲近了一些这也许会让法国人不喜欢甚至是颇为警惕。
总而言之程千帆是大敌。
袁开洲的目的便是捉住程千帆的痛脚令法国人对其失望最终‘干掉’这个竞争对手。
……
中央巡捕房
程千帆悠悠然朝着捕厅走去站在台阶口便看到一辆军卡从后院开了出来一踩油门轰的一声冲出了大门。
还有几辆小汽车也紧跟着冲出了大门。
“郑卫龙还是没熬过去招了!”程千帆心中一沉。
那几辆小汽车其中一辆的车牌属于一家漕丝厂实则是特高课在使用。
程千帆站在台阶口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同吴山岳、汪康年、阮至渊等人比起来郑卫龙的表现要好得多经受住了残酷的严刑拷打最终没有挺过电刑。
客观的说程千帆对于郑卫龙是有些刮目相看的国府之中这种硬汉不多。
当然此时他最担心的是郑卫龙开口之后对于上海站可能带来的危险。
从郑卫龙被捕到他开口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上海站应该已经基本完成转移了。
但是郑文龙毕竟是上海站的站长其人可能掌握了特务处其他高层所不知晓的一些高度机密。
看政治处的装甲车队以及特高课联合仓促出动的架势程千帆有理由研判郑卫龙交代了了不得的东西。
……
将烟蒂随后扔在台阶下。
程千帆拍了拍警服警觉的观察了周围的情况。
他心中焦急如焚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向特务处总部发报再度发出示警信号。
但是他刚刚从外面回到巡捕房看到刚才这一幕便骤然离开此一幕若是落在有心人眼中便值得寻味了。
他必须有较为合理的理由。
就在此时医疗室的门开了。
老黄手里拎着空酒瓶嘴巴里咬着一根牙签出来随后将空酒瓶放在墙角他自己则弯腰将屁股对着程千帆拿起一把扫帚开始清扫医疗室门口的露面。
程千帆的眼眸一缩他弯腰拍了拍皮靴沾上的泥点伸了伸懒腰径直进了捕厅。
这边老黄始终没有抬头看过来打了个酒嗝哼着曲子慢条斯理的扫雪。
程千帆站在窗台边上拉起百叶窗。
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中拨动打火机转轮点燃轻轻吸了一口随意的看了一眼窗外。
一个人的背影映入眼帘。
是赵枢理。
他微微皱眉。
赵枢理这个人他始终看不透。
是的老黄刚才暗中向他发信号示警提醒他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老黄将后背对着他拿起扫帚。
便是暗号:后面要清扫(注意)。
老黄可不是勤快人不会主动清扫积雪的。
此时此刻院子里老黄已经扔了扫帚骂骂咧咧的回了医疗室。
他骂的是:这帮惫懒货凭什么让老头子我扫雪?
程千帆看过去老黄只清扫了门口前后左右不过半米的地方扫帚倒在雪地还被老黄踩了一脚踩断了扫帚把。
他轻笑一声这个老黄做事就是老道不需要他担心什么。
……
赵枢理离开了巡捕房叫了一辆黄包车离了几条街后下车。
进入一个小巷子。
他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敲响了一处石库门民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