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阿史那喉头几番哽了哽,面若死灰的颤抖着手,双手将酒水接过,“多谢殿下!”
酒水还不过二两,落在阿史那手中,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眼眶通红,将那酒水仰头一饮而尽。
花崇脸上笑容褪去,眼底仿佛冻结的冰湖。
“来啊,把这个输给女人的废物,拉去献祭!”
身为北狼的勇士,竟然输给一个女子,而且还是开局第一场,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简直就是给他狠狠甩了一耳光!叫他颜面何存?
他,非死不可!
阿史那一口酒水还没咽下,听见这话,脸上血色登时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殿下!殿下!阿史那愿自断一臂,愿当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还求殿下不要将我献祭!”
他脑袋在地上磕的咚咚直响,结实的青石板,竟硬生生被磕碎。
碎石扎进他脑门,与血色揉成一团。
花崇脸色冷的不近人情,带着狠戾,“拉下去。”
“是!”
左右人当即上前,锁了阿史那双手,紧接着往他身上洒了不知名的粉末,朝着雪狼队伍中一扔。
体型庞大的雪狼,嗅到这诱人的气息,当即凶性大发,一跃扑上前,一口咬住阿史那腰腹。
“咔嚓”一声,整个人从中断裂,鲜血迸溅。
隔得如此之远,秦晚瑟都能清晰的听到那雪狼嚼骨头时发出的咯吱咯吱之音,还有人痛苦却无力的呜咽呻.吟,仿佛尖锐的指甲缓慢的划过青石板,折磨着她的耳膜与忍耐力。
这般痛苦的声音,落在花崇耳里,他却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面容闲适,更是露出了一副享受的神情。
察觉到一束犀利的视线定在他身上,细长而黑的眉一挑,循着视线看去,最后,定在脸色阴沉的秦晚瑟面上。
他登时来了兴趣,嬉笑道,“楚王妃,该不会是在心疼敌人吧?”
秦晚瑟盯着他,眼中犀利光芒如火光迸溅。
花崇浑然不在意,往嘴里扔了颗奶提,双臂张开,掌心压在桌案两侧。
“在我北狼,败者即要献祭雪狼,以尽他们最后活在这世上的价值,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哦对了,方才那个小乞丐好像没气了,我看他好像有几分修武的根骨,与其你挖坑再埋浪费时间精力,不如一并喂了我这雪狼,让他实现最后的一点价值。”
“花、崇!”
秦晚瑟怒不可遏,面若沉雷,雷电交加!
“你把人,当成了什么?!”
花崇两眼眯起,“人活着,身居高位,才配称作为人,死了便是一无是处的死物,喂了雪狼又怎样?即便活着,却活的如同一个废物?那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照你这么说,弱者便没有活下去的权利?是何道理!”
“道理?呵……这天下从来便是如此,本殿下不过践行了这世界的规则罢了!”
花崇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一手重拍桌面,“都给我听着!接下来谁若再输,跟阿史那一个下场!”
全场静寂……
不光北狼,连天武这边也没了动静。
花崇双眉压下,细而长的眼眸凝着秦晚瑟,眼底尽是诡诈。
下一瞬,秦晚瑟脑海中响起花崇的声音。
“知道那小鬼怎么死的吗?是本殿下切断了牵引雪狼的绳子,本想让雪狼饱餐一顿的,没成想,被后面来的小鬼头搅合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