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从御花园其中一道小门出来,苏瑾欢指了指一侧的走廊。
张易安听话的把轮椅的方向转了转。
“张易安,端妃娘娘可说了那东西是什么?”
“回公主,说的是难得一见之物,线索在诗词中,为了增加难度,娘娘说她给的诗词难度不一,大家先抽签,能否解出线索各凭运气。”
“那奖励是何?”
“是一对极为罕见的胭脂色的鸳鸯佩。”
苏瑾欢嗤笑了一声,“她倒是大方。”
两人一问一答,渐渐的离人群也越来越远。
张易安看了眼四周的环境,有些不放心的问:“公主,我们在何处等清弄……”
“去一个地方,你推着便是。”苏瑾欢碰了碰自己头发上垂在一侧的流苏,话语间相当散漫。
张易安小心的看了眼身前之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出来,“公主,前面似乎没路了…”
“嗯?”苏瑾欢闻声抬了抬头,待看清眼前的景象,未免有些意外,“本宫许久没来此处,倒不知这里何时改成了小道。”
“那我们……”
“罢了,这里离那处也近,张易安,你抱本宫过去。”
“这椅子?”
苏瑾欢看了一眼,神色颇为随意,“椅子先放这里,一会儿你再把本宫抱回。”
如果说早前张易安觉得有一丝奇怪,那么这一会儿见人先是不等线索而后又不要椅子,他便已经肯定,自家公主的心思定然不在端妃的所谓的东西之上,甚至是这一场乞巧会。
前方没有大路,只有一条小小的泥土路,四下种了许多张易安叫不出名讳的花草,足足有一人高,没有什么比公主的安全更重要,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张易安不敢由着苏瑾欢来,他弯了弯身子,试探的问:“公主可是不想参与端妃提议的活动?”
苏瑾欢没想到张易安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她闻言先是愣了愣,随即秀眉微挑,反问道:“你说呢?”
没有第一时间否定,那自己的猜想便又多了一分肯定,张易安心下会意,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却是并未正面回答,“公主看起来似乎想避开众人。”
苏瑾欢嘴角慢慢噙起一抹弧度,“那你还看出了些什么?”
宫里的规矩便是多说多错,苏瑾欢这话让张易安无法判断其究竟是想让他说还是不想,他敛神垂眸,恭敬道:“奴才眼拙,还请公主恕罪。”
人在藏拙,苏瑾欢知道,其的顾虑她大概也能猜到,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姑且算是本宫不欲参与吧。”
说完这话,苏瑾欢话音一顿,“你还愣着作甚?嗯?”
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张易安犹豫的看了看某人,“公主,此处逐渐偏僻,不若等清弄来了,我们再……”
“放心,本宫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都到这里了,她哪能就这么算了,苏瑾欢直接打断了张易安的话,且看起来已然是打定了主意。
身前之人目光灼灼看着自己,且意思明确,四周虽然人少,但并非空无一人。张易安权衡了一番,最后到底还是妥协了。
他打横将苏瑾欢抱了起来,而后小心的朝着小道走去。
苏瑾欢的手搭在张易安的脖子上,她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见其洁净的下巴和长长的睫毛,更是能清晰的听见某人的心跳的声音。
这是一处花圃园,被宫里的花匠布置的极好。苏瑾欢看着张易安认真走路的样子,她下意识的抿了抿自己的双唇,就连扣在其颈间的双手也微微动了动。
她上一世成了孤魂寄居在张易安的府邸时,每日里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与这人一道看来自各处折子。
这不仅仅是因为能第一时间知道当时的局势,更有的是每次某人一个人认真做事的时候,那浑身散发的气息是相当的赏心悦目。
这世上,当真就有这么一种人,他认真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容易夺人注目。
苏瑾欢活了这么些年,见过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没有哪一个,能有张易安给她的那种感觉。
身下的注视越发的强烈,张易安直直的看着前方,努力稳住自己的神色。
“张易安。”毫无征兆的,苏瑾开了口。
张易安的双眸轻轻眨了眨,“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