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凛凛,孤月掩星,高如云天的石柱上,三足再聚首,气能震海,势可滔天。
“秃驴,我还在等你解释!”
道门之柱上,鹤白丁双眼忽睁,肩一震,云海生澜,一股气流扫向了却尘思。
只见却尘思面不改色,拂尘轻轻一挥,云平气消,“既然好友也不喜欢这片异象,那共同为苍生,一解三王之祸如何?”
“前涛方平,又兴波澜吗...”鹤白丁瞳孔深处闪过一抹追忆,似是想起了往昔。
“好友一路走来,耳目中应有惨事悲声,难道从未起恻隐之心吗?”
察觉鹤白丁欲言又止,却尘思继续说道:“既有踌躇,何不放手一行,我所认识的好友,可不是这般杞人忧天的个性呐。”
“哼,秃驴,不用激我,你我皆知道,贸然出手,绝非上策。”鹤白丁一指头顶佛冠,其意不言而喻。
“冷眼旁观,同样是下下之选。”却尘思冷静的回道。
此时,笼罩在紫色光带中的飘渺月见两人意见不一,开口说道:“却尘思,收起你泛滥的悲悯吧,三王的实力不可小觑,不久之前吃的亏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鹤白丁也转身望了一眼,目中尽是硬冷。
“哎呀,想不到还是被你们看到了。”却尘思尴尬一笑,他原以为之前被莫昊天强行粉碎巨足一幕,没有被察觉呢。
“你积聚数甲子苍生之力所使出的至强一击,那人能够在短短几个呼吸间破招,可见此人实力非同凡响。”
“还有,要除阎王,须得解决黑月,那我问你,现在入世,是要助他?还是杀他?”
飘渺月一针见血,直接抛出了两个难题。
却尘思闻言,默然无语。
“你连对策都没有想好,就要推我们入世,看来在此的这段日子,让你的思考能力退化了不少。”
紫光华带中,传出飘渺月冷冷的话语。
“这...”却尘思惆然,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你性格,此番你既已出手,就不会半途而废,而小道虽然看似气愤,却仍是不会拒绝你的请求,那我只好祝你们旗开得胜了。”
说罢,光带中的飘渺月迅飞而去,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秃驴,这回你惨了。”看了一场好戏的鹤白丁,此刻难掩脸上笑容。
“唉,为何我总是能惹她生气啊。”却尘思苦笑自责了一句,随后说道:“好友,那我们两人,怎么分配任务好呢?”
“绿王归我,你,随意。”鹤白丁言简意赅的说道。
“好友,不再想一想?燹王的实力,深不可测,我怕...”
“怕什么,你是不相信我吗!”鹤白丁浑身战意、道威,鼓动而出。
“唉,好吧,那你多加小心,阎王方面就交给我吧。”却尘思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此时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了。
···
而在另一边,末法广漠外围,风卷烟沙,吹拂着过去、未来、现在。
踏出自囚之地的赮毕钵罗,随着佛缘而往,心却陷入了过去的回忆。
孪生的诅咒,额头的青鸟印记,最爱的师傅,一桩桩,一件件,岁月的答案,在菩提光阴下昭然。
“幸福,是痛苦的变形,不论当下多美好,褪去糖衣,本质都只有残酷。”
低喃轻吟,赮毕钵罗垂目缓行,暗红色的僧衣和斗篷在风沙中飘扬,身影渐渐消失,只在地上留下了一行浅浅的足印。
···
紫宙晶渊外,莫昊天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矗立的不工山,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