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后,沈香肌只觉得这间屋子让人胆寒发竖,她披着肩衣跑至小阳台透着气。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沈香肌探了半个脑袋出去,然后小声叫了叫他,声调又可怜又委屈的。
沈清舟的心这才实实坠了地,又心疼地连忙扯开阳台的小门,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贴着她:“怎么不在床上歇着?”
“我不想住这里。”
这话说到沈清舟的心坎里,他其实并不喜女人住在这小楼里,窄小不舒适,安全都无法保障,他时常无法能看顾到她。
更何况她如今还怀了孩儿,这小楼就更加显得狭窄逼人,他搂着她轻声劝道:“那我叫人将东西都搬至沈氏府邸,以后你住在那里,我多空些日子陪你。”
闻言,沈香肌趴在男人的颈脖间,抬头瞅了瞅他,熬着他:“那里规矩多,我不要去。”
沈清舟:“......”
“没规矩,去了都听你的。”沈清舟抚了抚忽而与他闹气的娇人儿。
沈香肌闷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用鼻息哼了哼气。
毕竟她这次遭了罪受了苦,哭得脸上的眼皮都又红又肿,她天生皮白,就更加瘆得脸上红彤彤的,可怜兮兮地叫人揪着心的想要怜她。
沈清舟脱下外套严严实实罩在她身上,安抚地嘬了口她,将之抱起来:“先睡会,我带你回沈氏府邸。”
着急回沈氏府邸还有个缘由,他不放心肚里的孩儿,已安排了家庭医师在家里侯着。
一大一小都受了惊,怎样都要好好检查一番他才安心。
回至沈氏府邸时,女人已经在他怀里睡熟了,难得睡熟,沈清舟不想吵醒她,就叫女医师简单查看,无大碍的话明日再带她去医院做个周祥的检查。
百密无一疏他才能放心。
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可能今日确实惊到了,沈香肌夜里惊醒,脸上还挂着莹莹几颗泪珠子。
沈清舟拉开小灯,搂着她安抚:“无事了卿卿,我在这。”
沈香肌梦魇了,可睁开眼,她又忘了自己梦魇到了甚,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需要被填补。
她蹭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男人不断轻声安抚着她,沈香肌才渐渐安静了下来,心无那般慌了。
她勾着男人的衣裳攥弄,犹豫着道:“爷,我父亲为何会与田鹤强认得?还有那枚印章是怎么回事?”
沈清舟抚着她的手一顿,继而又轻轻弯身吮了吮她:“印章不在我这,今日晚了,明日我再告予你。”
他还要再去问葛迦优些事情,才能确定,事关沈香肌的父亲,他不想瞒,但也不想马虎。
翌日
女人还枕在他的臂弯里没有转醒的迹象,沈清舟的胳膊其实已经酸麻无觉了,但他还是没有撤出来,可着她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好不容易悠悠转醒,沈清舟才不动声色地将酸麻的手撤出来,用另一只手托她起身
“家里已经备好早食了,吃过我们去医院。”
沈香肌刚刚睡醒,脑子还迷糊着,也没认真听他说些甚,只管支支吾吾地应着好。
然后由着他帮她洗漱穿衣。
一切收拾妥当,沈香肌就清醒了些,她斜眼瞅了瞅拿着汤匙喂她食饭的男人。
一口咬掉汤匙里的白米粥,这是把她当瓷娃娃了么?
竟然甚都不用她干。
虽然不至于,但沈香肌还是无法避免地有些美得冒泡,她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对沈清舟蹬鼻子上脸、为所欲为了。
她伸出手,贱贱地去扯男人的衣袍,扯得他衣裳满是皱皱巴巴地褶皱。
沈清舟睨了睨忽而无聊至极地女人,放下汤匙抚平褶皱,皮笑肉不笑地敲了敲碗沿:“食饭。”
沈香肌:“......”
*
陪着沈香肌逐项一一检查完,确认家里的一大一小都无事后,沈清舟才去看望葛迦优。
葛迦优中了两枪,但他命大,都没击在要害,最起码现在还能喘着气说话。
沈清舟拉把椅子坐在病床前,看他:“你这两枪不是田鹤强打的吧。”
葛迦优没好气兀了他一眼,不搭腔。
沈清舟就没闲心再跟他扯闲磕,直接问了赵戴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