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唇边带着讽笑看向陆小凤:“他这副醉鬼的样子,换你你能放心让他来?”她这么说的时候,陆小凤也极是配合地打了个酒嗝。
鹰眼老七不由一滞,看了眼陆小凤的样子,摸摸他自己的光头也没再说话。
此刻花如令与苦智禅师、宋问草也走上前来,花如令带着歉意开口:“辛苦白姑娘了……”
“不敢当,只是乌大侠却是为这场戏赔上了性命。”白飞飞示意他们进门去看。
众人俱是大惊失色地走金乌金雕房内,眼见满地碎瓷片,而乌金雕倒在地上已是没了声息。
“你不去看看究竟?”白飞飞没有动,仍站在原地,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花满楼竟也只是站在她身边,没有移动脚步。
“我已经闻到血腥味了。”花满楼眉间现出些许哀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假扮铁鞋大盗骗我?”
“这是你父亲的主意,你若想知道,也该去问他才是。”白飞飞轻皱了下眉,花满楼那一剑勉强只算是擦伤,但剑刃锋利,伤口也是不浅。
“你的伤……”
“无碍。”白飞飞截断了他或许下一句便会吐露的歉疚,只道,“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乌金雕房内,诸人都是叹息,谁都不知道这场戏失败了不算,竟还会出了人命。
“爹?”花满楼站在花如令身边,轻声唤着。
“七童,是爹的错,爹只是不想你永远被铁鞋大盗心魔所困,可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计划一旦付诸行动,谁能料到之后会变成怎样,况且乌大侠可不是这计划里唯一的变故。”白飞飞淡淡道,“我取走了大哥假扮铁鞋的面具外袍,却没有要他的雪丝缠,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一旁陆小凤会意地取出他早已脱下的雪丝缠,略微一使劲,那件软甲顷刻间便被撕毁。
“这,怎么会!”
金九龄在房中略微察看了一遍,视线最终定在乌金雕胸前,碎瓷片压着的一张纸上。他走上前拾起碎瓷片放到一旁,将那张纸打开,纸上赫然是一个血脚印,脚印这种更有一个鲜红的杀字。
花如令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脚印,登时情绪激动地开口:“铁鞋,真是铁鞋的标记!”
当年围攻铁鞋的几大高手都是摸不着头脑,莫不是铁鞋还魂了?可当年他们明明亲眼见到他已下葬,已死之人莫非真能复生不成?
“铁鞋根本就没有死。”花满楼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曾以为他只是心魔难解的诸人,此刻却是半信半疑。
“这话还不好说,单凭一张纸也说明不了什么。”陆小凤此刻看来清醒了许多。
苦智禅师却是更为相信花满楼的看法:“我早就怀疑被花大侠除掉的那个铁鞋会不会只是他的替身哪?”
无论如何,累及乌金雕身死,花如令都是愧悔不已。金九龄出声劝道:“花大侠,请镇定一些,现在唯有尽快找到线索抓住凶手,才能为乌大侠报仇。不过不管怎么说,乌大侠武艺高强,遭此毒手想来也是疏于防范之故,现下大家更是要提高警惕严加防范,不能再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飞飞伤势如何?”陆小凤趁着金九龄开口,低声问向白飞飞。
白飞飞摇了摇头:“不碍事。”血已经凝固,仅仅一道伤口而已,白飞飞自认没那么娇弱。
“飞飞还是回房上药的好。”花满楼此刻也出声,劝她回去休息。
白飞飞尚未回答,屋外传来动静,众人纷纷走出房门,却见到那几个西域来客以及附近几间房的客人。鹰眼老七个性冲动,险些就要和埃米尔起了冲突,陆小凤上前阻止了鹰眼老七,也捡起了那位西域女郎劝阻埃米尔时落下的丝帕。那西域女郎含羞带怯地接过丝帕,轻纱半拢之下,眼神却极是妩媚。
花如令身为主人开口表示此处并无异样,将这些门外张望的人劝回了房。众人重新回到屋内,决定将这间乌金雕身死的屋子由众人轮流看守,免得凶手再度潜入破坏,丢失重要线索。石鹊提出愿意第一个看守,关泰不满却被金九龄三言两语压下,只得忿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