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陈忆之又一拳打在陈泽洋背上,这拳比上一拳重,痛的陈泽洋轻哼一声,两人就沉闷了,不再多言。
次日,陈忆之怕睡了懒觉错过了,特意调的闹钟起来,陈泽洋赖床不起来,她就自己过去城堡,就算不能改变什么,至少陪婶婶一会儿。
一楼的电梯口、楼梯口,都有一个男士在守着,他们眼神疲惫,显是熬了夜,守在这里做什么?怕谁跑掉么?陈忆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阻止她上楼。
叔叔在身后说道:“你来了。”
陈忆之吓了一跳,回身望去,叔叔在沙发上倚着,身上耷了块毯子,像是在沙发上睡了一晚,“我可以上去找婶婶吗?”
“现在可以,一会儿就回后面屋去,你怀着孩子,别看人打胎。”
“……”陈忆之连忙上楼去。
第二次踏进叔叔的卧室,第一次没有机会多看两眼,这次有时间细细看,偌大的一间屋子,竟然没有建窗户,加上没开灯,光线昏暗,完全看不见啊!陈忆之走了两步,有体感灯之类的灯光亮起,虽然不是很亮,房间里面是看的清楚了,陈忆之扫了一眼四周,怔了一下。
这房间墙上挂了很多画,多到已经没有美感只剩拥挤了,画的内容都是人,各种各样仪态的人,也没有美感,而是接近真人的体貌特征,画太多涨眼睛,感觉看上一天也看不完,陈忆之来不及细看了,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一张奇大无比的床,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应该就是婶婶了,她赶紧凑过去问:“婶婶,你好些了吗?”
婶婶没有回答,手动了动表示不想说话。
陈忆之理解她的难受,两人就这样待在昏暗的房间内,一个躺着,一个坐在床边,闲着无事,陈忆之眼角又扫到了那些画,其中有一副惹眼的,画的是一个鞋匠,用一个转轮转着正在修鞋的场景,眼睛上戴着个破墨镜,好像是个瞎子,陈忆之突然联想到叔叔提过的瞎子阿爸是个修鞋匠,画上画的不仅是个修鞋匠,还是个瞎子,多半是瞎子阿爸,不然画个陌生的修鞋匠在卧室内杵着忒尴尬了,旁边的人,是一对农村夫妇,陈忆之突然闪过一念,难道这些画上的人,都是叔叔处过的人?
“一菲,陈先生请你下楼了。”不知过了多久,四舅舅进来吩咐。
陈忆之渐渐观察出来,这家里凡是和气的事,出面的都是三舅舅,难办的凶事则是四舅舅,四舅舅的脖子上有块刀疤,气质狰狞,看起来有点像坏人。
婶婶慢慢爬了起来,问:“我一定不下去呢?”
“陈先生说一定要带您下去。”四舅舅面无表情。
“你难道敢像对外面那些人那样对我?”婶婶忿忿道。
“陈先生说一定要带您下去,抓也要抓下去。”四舅舅回答道。
“知道了。”一菲婶婶不再愤慨和怒吼,也不再哭泣,而是没有情绪,好像行尸走肉一般,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
陈忆之帮婶婶拿衣服来穿好,帮婶婶整理头发,婶婶拥抱了她一下,好像恢复了一点感情。
去到楼下,人都等在一楼了,林姐问:“陈太太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没胃口。”婶婶恢复了正常作答的理智。
“那你吃块巧克力吧。”院长婆婆从兜里拿出一块儿巧克力递给妯娌,好像事先预知到婶婶不肯吃东西,而预备下了补充能量的东西。
“呵呵。”婶婶极其无比阴冷的笑了笑,接过巧克力来吃了,说了句:“真苦”,那牌子那款的巧克力明明很甜。
一行人拥着婶婶去地下室,院长婆婆留在后面吩咐陈忆之一句:“你就在这儿待着,怀着孩子不要去看那些血腥,陈泽洋陪着。”
“妈,给婶婶全麻吧!全麻她心里好受点儿。”陈泽洋说道,院长婆婆一愣,心想:“引产怎么会全麻,这孩子不懂。”来不及跟他解释,敷衍答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