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阳把堂妹送到陈泽洋家里的车道上,回头走了。
看时间,已经十点过,陈忆之朝小别墅走去,突然黑路中间拦上来一个人,熟悉的声音问道:“Where have you been? ”说这鸟语的还能有谁?
“你给我起开!”陈忆之不客气道,之前客气,因为巴雅尔是陈冬青的客人,现在不客气,是因为他惦记她,她又没有那个意思,不再假以辞色。
“So fierce。”巴雅尔吓了一跳。
“你再跟!”陈忆之恶狠狠道。
巴雅尔没有见陈忆之这么凶过,退开了。
陈忆之甩脱了跟屁虫,进去小别墅客厅,发现婆婆一身睡衣倚在客厅沙发上打盹。
“妈妈。”陈忆之呼喊道,蒋玲难得这时候在家,要么很晚回来,要么直接住医院。
“哦,”蒋玲睁开眼睛问:“你回来了?”
“您在等我?”
“是啊,你不回来我不放心,回来就好。”蒋玲起来朝楼上房间去休息了。
“妈妈晚安。”陈忆之有些感动,婆婆居然等她回来,共同生活这将近一年还是产生了情谊,还好她回来了!
第二天,陈忆之照例起来陪着婆婆吃早餐,目送婆婆去上班,看着塔娜和邹梓涵出去上学,巴雅尔难得一天没从宾利车上跑出来跟她套近乎,看来昨晚的凶狠姿态奏效了,有用就好,最好以后别再来接近她了!昨晚巴雅尔是一直在这外面等着她回来吗?话说春夏交替晚上久站还是挺冷的,陈忆之兀自想着进屋,看见阿莱又开车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陈忆之无聊,走过去问。
“陈先生和陈太太要去给长辈祭祀,我来送他们去。”阿莱回答道。
祭祀,对哦,清明节来了,陈忆之想起过世的母亲,因为之前怀着孕,不便去坟山,之后又有了李爱玲当妈妈,她都快把亲妈妈忘了。
等陈冬青走出来,他已经几天没下楼,陈忆之发现他脸上被王一菲挠的疤痕已经脱落,还有几根轻微的红色印记,“叔叔。”陈忆之喊道,陈冬青对她点点头,就要上车去庆方山上祭祀。
“我可以去吗?”陈忆之想去看看妈妈的坟。
陈冬青略微一沉吟,点头答应了。
上车后,阿莱问:“要等陈太太吗?”
“不用,走!”陈冬青吩咐道。
陈忆之感觉阿莱之所以问,是因为往年王一菲都要一起去祭祀,今年例外不去,还在置气吗?
一路死寂,车开到庆方山脚,阿莱打开后备箱提出两袋菊花,陈冬青分了一束给陈忆之,自己提着两袋作势往山顶走去,吩咐阿莱:“你带她去她母亲那里祭祀,一会儿你们去找我。”
阿莱得令,带着陈忆之朝李忆玲的坟墓走去,李忆玲的坟墓是他来置办的。
陈忆之还是第一次看见妈妈的坟,来不及细看,恍惚看见墓碑上刻着李忆玲三字,随即“噗通”一声双腿朝墓碑跪下,说道:“妈妈对不起,女儿来迟了。”若是母亲在天有灵,当知她为何迟来,再抬头,已是两眼泪双垂。
待陈忆之哭完母亲,敬献了菊花,两人朝庆方山更高的地势走去,陈冬青在那里祭祀故人。
阿莱想起一件事,因他还欠着陈忆之一个人情,他又知道一件事,或许可以还了陈忆之的人情,要告诉她的话,现在就是一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