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中,特木尔带着昨晚的宿醉在副驾打鼾,敖登的驾驶技术显然是不错的,越过山和湖,开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车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不大的寺庙门口。
敖登下车去敲寺庙的门,巴雅尔和陈忆之随同下车去站在敖登身后,没敲多久,寺庙门开了,一个黄衣喇嘛出来,和敖登用蒙语说了几句,显然是认识的。
庙门开了,敖登踏脚进去,陈忆之跟在她身后,绕过门廊跨过两个门槛进到正厅,黑漆漆的一片有些可怖,陈忆之紧紧靠着巴雅尔,不知敖登带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小声问巴雅尔“你妈妈带我们来干嘛?”巴雅尔竟也摇头不知。
黄衣喇嘛来点上了灯,一般的寺庙都安装了电灯,这个寺庙因为年生日久过于古老,所以没有装电灯。
油灯亮起来了,一盏两盏三盏,照亮了整个大厅,七座青黑色的狰狞造像随之显现,离陈忆之最近这尊造像三目圆睁,鬃毛竖立,头上戴了五个骷髅的头冠,二条臂在胸前,左手托一个骷髅碗,碗内盛满红色血,右手拿月形刀,两臂中间横一根短棒,双腿站立,背后是熊熊火焰。
另外六尊造像也是青黑色身体,区别于手臂更多,有四臂的、六臂的,或是饰品服侍不同,武器不同,有刀有剑还有三叉戟,有的造像脚下踩着人。
陈忆之被造像狰狞的造型吓的抖了抖,巴雅尔安慰道:“别怕,这是我们蒙古族的战神玛哈噶喇,也叫大黑天。”陈忆之得知是神像,稍微好了一点儿,不知敖登带他们来这里是几个意思,气氛太诡异了。
“你们两个跪在这里。”敖登嘱咐道,喊巴雅尔和陈忆之跪到蒲团上,两人依言跪下。
“我已经跟宝乐儿家谈妥,订婚的事算了,已向他们赔礼道歉。”敖登说到这里,顿了顿:“宝乐儿家是经营煤矿的,原本我想男孩要往低了娶,煤老板虽然爆发粗俗,也是一个可以婚配的对象,可是现在吉仁泰是那个情况,他作为长子,背弃了家族的使命,可能不会为我们家开枝散叶,巴雅尔,你是我的二儿子,作为次子,你的婚事我从来没有过多的期许,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的婚姻大事等同于我们家的长子!必须高度重视!”
陈忆之开始听敖登说跟宝乐儿退婚了,心里还挺高兴,听到后来高兴慢慢化作悲哀,连宝乐儿那样家庭和美的煤老板家庭都不够格,何况于她?
巴雅尔用蒙语跟敖登说了几句,被敖登拒绝道:“你不用说蒙语!我就是要她听懂!巴雅尔,你向大黑天发誓,你绝不会未婚先孕!不会让心怀不轨的女人怀着孩子逼着嫁进我家!”
巴雅尔垂头丧气的不答。
“我也不是说永远不同意你们,只是你要跟大黑天保证!没有举行婚礼之前,绝不会怀孕,像罗拉那样的情况不要再来第二次!我希望你能名正言顺的生下我家的继承人!堂堂正正的继承人!”
巴雅尔想到之前因为私生子给家里带来的麻烦,敖登也没有说死永远不能娶陈忆之,先和陈忆之结婚,再怀孕就是了,妥协道:“我向玛哈噶喇发誓,不会未婚先孕。”
“如果欺骗了玛哈噶喇,为你怀孕的女人不会顺利生下孩子,会怀着孩子横死!”敖登恶狠狠的诅咒起来,咒的陈忆之打了个冷颤。
“如果我以后再未婚先孕,我会横死。”巴雅尔不忍诅咒陈忆之,换作自己。
敖登见巴雅尔诅咒自己,有些动容,不过只要他不让陈忆之怀上孩子携子逼婚,那就好办多了,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们结婚的。
“嗡阿吽,摩诃迦啰耶,吽呸。”母子俩向大黑天发誓以后,一起朝神像双手合十,念了一遍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