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之一支断手掉在脖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大黑天的脚,大黑天脚下被踩死的人一脸惨状,跟她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等待那个黄衣喇嘛给点香、给洒水,寺庙的气味冲的人脑仁疼,水滴洒在脸上,犹如针刺一般。
过了一会儿,仪式结束了,陈忆之瘫软的身体被巴雅尔提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天色已经大亮,跨出寺庙的门槛,陈忆之呼吸到门外的青草芬芳,回过神来,回头望了一眼庙门,仿佛从地狱走了一遭。
青草的香味让陈忆之恢复了思绪,她凭什么要遭受刚才那些侮辱啊?谈个恋爱而已,不谈分手就是了,拉她到这庙里吓唬她算什么,回味过来,她开始生气,又不敢发作,因为还要坐敖登的车回去,这茫茫草海,赌气不上车的话,扔在这里会被野狼吃掉。
上车以后,默默无言,巴雅尔暗中来拉陈忆之的手,被陈忆之狠狠掐了他一下子,挣脱开了。
回程的途中,敖登从后视镜里和陈忆之的眼神对上了,只是一秒的功夫,陈忆之连忙移开,天然的有些惧怕,怪不得来之前人人劝她敖登厉害,她还侥幸的想,难道还能吃了她?没想到打击是从两方面的,肉体上把她弄骨折,精神上还摧残她,欲哭无泪啊!
叔叔还想用吉仁泰的恋情来降低敖登的择媳标准,没曾想敖登反向而行,更加大了对巴雅尔找媳妇的标准,世事难料,豪门如云端般不好攀附,陈忆之冲刺了两次,可以说都失败了。
回到搭帐篷的营地,陈忆之率先下车,急匆匆走回帐篷,罗拉不在帐篷里,被塔娜带走了,巴雅尔随后跟来,陈忆之终于忍不住回身狠狠捶了他几拳,问:“谁是心怀不轨的女人?谁要跟你怀孕?”
“阿妈才被大哥的事打击了,所以很紧张,我从没看见她那样过,你别怪她。”
“只是被你大哥的事打击了?你这么看啊?我不觉得只是因为你哥,她就是不想我们在一起,就是针对我!”
“阿妈年纪大了,你完全可以试着体谅她一下。”
“我体谅她?谁体谅我?啥也别说了,分手吧!你赶紧去找一个配得上你的公主,我小门小户的不配!不伺候啦!”陈忆之说完分手不愿再跟巴雅尔待在一起,待要离开帐篷,被巴雅尔拉住,她顿时发作,发疯一样狠狠抓扯了巴雅尔一顿,发泄不满之后,冲出帐篷,巴雅尔被陈忆之的泼妇样吓到了,留在帐篷处理伤口,没有继续追。
“你去哪里来?”柳芳菲问陈忆之,看她一脸气愤,关心道:“你怎么了?”
“小婶……。”陈忆之被那一点随口的关心触动,呜呜咽咽的趴在柳芳菲的肩膀上哭起来,还是有泪。
陈冬青把老四一行人叫起来准备走了,见陈忆之哭的一脸惨相,再看一眼敖登和特木尔,一下知道他们早上干嘛去了,如果说他没有去过那个寺庙,还只能凭空想象,他却是去过的,曾经被敖登的阿爸苏赫巴兽带去过,和陈忆之遭遇的内容一样儿一样儿的,忍不住冲敖登感怀道:“你还真是你爸的亲女儿,这么多年了,还是那套。”
“陈家就差点儿被怀孕逼宫了,我得防着啊!”敖登情知瞒不过陈冬青,承认道,她听塔娜说陈忆之之前就是占着肚子大了,想嫁到陈泽洋家里,如此卑鄙无耻之女,怎么配当她孙儿的妈妈?
“你瞎说什么!你年轻时不这样啊,年纪大了怎么变的这么讨厌!”
“连你都被她哄的团团转,我不得不另眼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