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中来陈忆之和袁任费同居的别墅里看她,眼见着女儿的身体肥的有些不像样,好奇问道:“你这是怀孕了?”
“对啊。”陈忆之对父亲还是信任的,“我怀孕的事儿你也不要跟别人说,熙熙的妈妈也别说。”
“……。”陈晋中在想为什么不能说,看女儿的身材,不像只怀了一两月的样子,推算日子,女儿跟袁任费并没有同居多少日子,再往回想,“怀的是谁的?”
“巴雅尔的。”陈忆之尴尬笑道:“袁任费不嫌弃。”
“那为什么不能说?”陈晋中觉得奇怪,怀孕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也能瞒的住人?
“别人问我孩子爸爸是谁,我说是跟袁任费怀的,巴雅尔才死几天,显得我也忒没良心了,日子也不对,说是跟巴雅尔怀的遗腹子,你不知道敖登,巴雅尔的妈,她一定不会让我抚养孩子,可能生下来就会被抢走,我想自己养。”
“这种事很难一直隐瞒。”
“我推迟几个月再宣布,再对外说是和袁任费生的孩子。”
“好吧,你决定了好。”
“表嫂和堂嫂还好嘛?”陈忆之问爸爸,她在微信上看娘家的家族群,表嫂和堂嫂都生了,相隔三天,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好,在你婆…干妈的医院生的,住单间产房,条件很好,出院就接去高级月子会所。”
“真好,我现在这样不方便去看她们,已经跟她们送礼物过去了。”
“好……你这儿也不装个电视。”陈晋中觉得女儿的别墅太安静了。
“我们家没人看电视啊。”陈忆之注视着保姆端来切好的水果,“爸,吃点儿水果,今天袁任费要回来,正好一起吃个饭。”袁任费出差好几天了,今天回来。
“熙熙告诉我,牛鹿的老婆过世了。”
“真的吗?”陈忆之这倒没想到,“她怎么知道的?”
“她跟牛鹿一直有在写信,你说,这么有威望的一个人,熙熙每次写信跟他,小孩儿闹着玩儿的事儿,牛鹿居然每次都回信,他的那些信我看过,循循教诲,大家风范,教导我也是够的。”
“哦。”陈忆之想起牛鹿跟陈熙熙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两人还有书信联系,他老婆过世了?牛鹿是个老头子,他老婆的年纪估计也是个老太婆,陈泽洋家和巴雅尔家应该有人去吊唁吧,袁任费跟牛鹿倒是没有往来,所以陈忆之不知。
陈晋中给陈忆之讲了关于熙熙的事,父女两闲话了半日,袁任费回来了,看陈晋中来看陈忆之,顺嘴就喊道:“爸爸来了?”
这一声“爸爸”,把陈晋中叫的直搓手,尴尬笑道:“我还没准备改口红包呢。”他还是第一次被准女婿叫爸爸,陈泽洋孤傲,即使是跟陈忆之订婚期间,称呼陈晋中含糊其辞的“你你你”带过,巴雅尔则叫他叔叔,被外男叫爸爸,还是头一回。
“不用改口费。”袁任费笑道,扶着陈忆之的手把假腿换下来,改坐到轮椅上。
陈晋中之前见过袁任费,去年过年时,袁任费陪巴雅尔来过他家,他还以为巴雅尔会当他的女婿,袁任费只是个陪客,没想到时移世易,袁任费和陈忆之现在住在一起,这个女儿干出来的事,真是常常让他意外啊!
袁任费是干什么的,陈晋中知道一些,亲眼看着陈忆之躬身给袁任费卸下假腿,他莫名有些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转,收回去没有掉下来,心想:“这女婿啥都好,可惜是个残疾。”但是再一想,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怀的时机不清不楚,袁任费年轻有为还肯接纳,陈晋中便没有立场挑剔袁任费是个残疾,这大概就是大女儿的命罢。
饭后送走了爸爸,陈忆之回头见袁任费伸手要她抱抱,躬身去拥抱,袁任费把脸贴在陈忆之的肚子上说道:“几天没见了,好想你们啊!”一回来就想抱她,碍于她父亲在家。
“我们也想你,伦敦那边儿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