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既滑且硬,实在很难跑快。她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十八年来去过最远的省份也没越过秦岭淮河,在冰上奔跑这件事太超纲,何况赛跑对手还是一只常年生活在极地冰原的恶兽。
双腿僵硬发抖,一个不慎,她就打了滑,狠狠摔在了冰面上。
咣咣之声不绝于耳,程伏双目无光地趴在冰面上,知道巨兽正在一点点逼近她的位置。腿部的血像是完全冷凝住了一般,她已经没法支使自己的腿了。
咣、咣、咣。
程伏死死咬紧了牙关,双指用力抠进冰面,扯动着麻木又生疼的膝盖,一寸一寸,拼尽全力往前挪。
巨兽灵智不低,红眼盯紧了地上缓慢移动的猎物,知道自己已经志在必得,竟然生出些玩弄猎物的恶劣兴致来。踏冰之声频率渐渐慢了,它似乎要为这顿板上钉钉的美餐庆祝一番,在离程伏堪堪几步的距离顿住,张开嘴,发出穿透力极强的嘶鸣。
程伏耳膜发痛,有黏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