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官道上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他们行进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近前又擦肩而过。
由越陵城来投奔亲人的棠夏,掀起精致的车帘,好奇的朝着两匹渐行渐远的马看去,不过片刻就消失在远处。
她目光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玉色的脸庞,比最晶莹的羊脂白玉还玲珑剔透。
小姑娘刚刚九岁的年纪,就已出落的光彩照人,明眸皓齿。眉似春山,眸似碧波,唇角轻轻一动,就有了一对深深的梨涡,好似梨花照水,清丽无瑕,又甜进了骨子里。
“小姐,外面有风沙,到洛阳再看吧。此时还有一日的路程,快了。”跟在身边的老嬷嬷道。
棠夏乖巧的放下车帘,四角的铃铛清脆作响,车外的珍珠流苏也不断的碰撞,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格外的清脆动听。
虽不知马车中是何许人也,但是整个马车华贵内敛,外面虽饰以珍珠金铃,但丝毫不及内里豪奢,车帘皆是雪锦,不知情的人也许不识,但只这一块便不止百金。
“秦嬷嬷,我们……我们此去不知是凶是吉,我从未见过祖母,此次去,颇为唐突。”棠夏垂眸,不知该如何面对从未认识的人。谁知有亲人之名,却无亲人之实,她怎好打扰。
秦嬷嬷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老爷虽不是那位的亲生孩子,但也是义子,面子上的情分还是有的。更何况咱们此去不为投奔她,待到了洛阳,安定两天便去寻景明公子,他必会妥善安置小姐。”
棠夏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其实嬷嬷说的这一位景明哥哥,她也不太认识,就只听父亲和嬷嬷偶尔提起,母亲从未说过他半字。她有时好奇去问,母亲还会生气。
如今她来洛阳了,母亲最不喜欢来的地方。
每当提起洛阳,棠夏记忆中只有母亲忧伤的脸庞,和那一碗碗苦涩的药。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此生不会踏足洛阳半步。
秦嬷嬷唇角微动,却没有说一个字。
刚刚跑远的马蹄声不久后停下,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郎缰绳一勒,原本急行的马儿顿时停了下来,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迎面而来的清风吹鼓了他的广袖,衣袂翻飞,白衣与墨发纠缠在一起,黑白分明。眉眼间带着一股凌厉的味道,偏偏生了一双桃花眼,削弱了他眉眼间的凌厉。任是无情也动人。
“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男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