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吕娴,终于郑重的点了点头。
张辽和陈宫,臧霸也点了点头。
“这沙盘上的每一条河的形状,每一座山,城池等,我都是收集的草面信息而做成的,我给诸位三天时间,将这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要了然于心。”吕娴道:“不然待到了战场之时,再探敌,恐已晚矣。三天以后,都秘密出发,亲自去看一看地势,唯恐有我记错,或信息有误之处。再占据地利。从今天起,全面备战!”
“是!”诸位应诺。
“至于粮草,”吕娴道:“曹兵早则夏来,迟则秋来,少则三五个月,多则六个月至一年,我会让后勤与许太守一并筹粮。一切以支应前线战事为主。”
诸人应诺。
吕娴对吕布道:“爹,你的任务与徐州一样,你是头脑,虽要战,然,一要避免被戳,你要死了,与徐州城破,无甚区别。兵败城破也是瞬间之事。所以不可莽行。二要保全自身。这地图,你要多看,尤其是这沙盘,怎么样弥补漏洞,怎么样占有利之地形而备战。都要在心中有成算,有应对。不可再临时应对。临时,只怕没有这个时间和时机。”
吕布郑重的应了。
“待这一切完成,我要军中帐下所有人都实地备案,演习,设彩头,明赏罚。”
众人都一一应下。
吕娴又对高顺道:“我要叔父召募义兵,另,多派斥侯出去探明地形等诸事。徐州大后方,就交由叔父了。粮草事宜,叔父与许太守定夺。另,届时小沛刘备也会参战,然我恐他有异心,叔父还请多加注意动向。”
高顺道:“女公子放心。”
吕娴又对张辽和陈宫道:“彭城是第一道防线,还请力战。”
二人拱手道:“定制住彭城一带。”
见臧霸看过来,吕娴笑道:“届时斥侯互有信息,三道防线,当相互支应,届时有求援去,还请宣高,务必有暇援应。”
臧霸也知此战甚大,知道她担心自己不肯出全力,便道:“安心,定全力以赴。”
“得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吕娴道:“宣高,孙观等人,看你的了。”
臧霸拱手,应了。
吕娴道:“这三城是三角,三角型是最稳定的关系,到时候还需相互援应,才可发挥最大的优势,然,所有兵力加起来,依旧不足,到时候,就要勇为先锋了,我徐州兵少将少,奇兵之计少不得,诸位,还请做好死的觉悟!我恐兵力不足,陷入耗久苦战,还请诸位,定要坚定意志。”
众人道:“兵者凶也,我等知之,定谋定而后动!与女公子共勉力!”
“一切拜托诸位了。”吕娴道:“既在徐州境内而战,我等诸军自可先于一步,去占有利地形,设疑兵,引兵出动!”
“是!”诸人都应了。
臧霸,张辽和陈宫,都走到吕布身边去,四个人将沙盘占了个结结实实,恨不得将这些都映在脑子里。面对如此清晰到一种变态的沙盘,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竟难以移开目光。
以往的军中沙盘都是粗糙的,作战方式也是粗糙的,临阵再定策也有很多,然而女公子这么一分析优劣地势,竟然觉得此事可成的自信。
尤其是吕布,一双贪婪的眸子盯着沙盘。土地的地利以一种直观的冲击到他的眼里,心里,他入了眼的,岂能让出去。
吃下去的土地,还能吐出来不成?!
吕布以往的确轻易弃绝城池,然而,如今,他看着这些,再也舍不下了,舍下了他会肉疼。
上次杨弘送来的宝珠之物,初看到钱财时,他下意识的便条件反射的喜悦,可是后一刻便又忆起恶龙及曹操的脸,如今竟然对金银宝珠不怎么感兴趣了。
说实话,看到这些,想到曹操的脸,就挺倒胃口的,吕布的兴趣,全转移到了土地上来。
四人围着沙盘,河流,要道,山脉,一时讨论不休,吵的不好,还会争起来,一时间也没个君臣之分。
唯有高顺很淡定,稳重极了,只立在一侧。
吕娴与他进了自己的里间书房,道:“叔父,近日军心如何?”
高顺道:“很好,战意甚浓。”
吕娴笑道:“叔父知道如何做到不可战胜吗?!”
高顺一副领教的表情,郑重的看着她。
“立不败之局。”吕娴正色道:“连环之中,一战败而不致全局失败,一人叛,而不至身死城破。此,谓不败之局。”
多少战事,因一人废事,因一战败而全局皆败,直到不可逆转。多少遗憾。
高顺懂她,道:“女公子想要建立的并非是一支强兵。是很多支强兵。”
吕娴笑道:“叔父知我。”
高顺道:“一切有吩咐,但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