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匣子,余秋认得那是他平常装毒药的匣子,连忙拉住他,急急地说:“二哥,大哥虽然做错了,但求求你看在咱们三个这么多年的情分上?,饶他一命吧!”
季明韶缩回了手?,本来他也狠不下心肠,更何况有余秋在,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杀掉赵四海。
外面守卫的人都已经被他的毒烟迷晕了过去,季明韶带着余秋出了门,说道:“无影阁你就不要?回去了吧,眼下那里应该都已经换上?了大哥的心腹,你去了不安全。”
余秋带着几分期待问?道:“二哥你,带我一起走吗?”
“我有些事情,没法子带你走。”季明韶准备去二龙山,刚刚赵四海对余秋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就算他再没经验,也知道不能带着一个对他有爱意的女人去找阮宁,“你改成男装暂时去泗水投奔罗进,那里聚的都是江湖人,大哥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机会,等我事情了了就去找你。”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一阵迷茫,什么叫做事情了了?怎么了?是说成亲吗?他完全不知道会走到哪一步。
余秋失望极了,她想挽留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余秋才想起来,他的伤拖了这么多天没有好好医治,也不知道还?疼不疼,扛不扛得住?
余秋叫了声“二哥”,急忙追出去时,四围寂静,再也找不到人了。
季明韶赶到二龙山时,山上?的人正忙着盖房。这座山很早之前?有过一股山匪,留下了一带破破烂烂的房子,但阮家人住惯了大房子大院,自然瞧不上?这么破的居住环境,于是第一件事是安排警戒放哨,第二件事就是挑选会做泥瓦工的人,把房子盖起来。
季明韶小心地绕过哨探来到山上?,第一眼就看见了阮宁。她一身红衣,手?里拿着图样?四处走动观瞧,似乎在督促建房的进度,离她不远处罗解光着膀子在锯木头?,鼓胀的肌肉上?淌着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季明韶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他也有肌肉,也不知道那次被她撞见洗澡时她有没有注意到。
罗解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阮宁笑了起来,跟着她掏出手?帕给罗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季明韶突然很想弄死罗解。
同时他又有点难过。她真?的把他忘了,那天在县衙里他大声提醒她当?心暗箭,他还?替她解决掉了那个衙役,他当?时那么紧张,以至于射出毒针时用了极大的力气?,身上?的旧伤都被撕扯得出了血,虽然他没有露面,但她应该能听出他的声音,可她却一句话都没说只管走了,甚至都懒得到周围找找他的行踪。
有了健壮的男人就忘了他,可她当?时明明说过会对他负责的。
阮宁很快走开了,季明韶却注意到罗解把她的手?帕紧紧攥在手?里,时不时还?送到鼻子跟前?嗅一嗅——这个该死的壮汉,他竟然当?着他的面嗅她的手?帕!
季明韶默默地抽出了一根用痒粉擦过的银针,只需要?偷偷用银针刺一下罗解,管教这个该死的壮汉痒上?一整天都不好,在她面前?狠狠丢脸。
季明韶捏着银针正要?射出,阮宁却叫了一声罗解,罗解飞快地跑去她身边跟她一起拿着图样?边看边说起话来,季明韶躲在树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夜色笼罩山头?时,阮宁终于从?工地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季明韶跟了过来,正想进门,罗解却又抢在他前?头?进了门。这回他穿的整齐遮住了一身腱子肉,但他一张口?说的话让季明韶更想弄死他了。
他说的是:“宁宁,你,你可曾许配人家?”
阮宁摇头?笑着说道:“没有。”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罗解红着脸问?道。
季明韶再也忍耐不住,一掠而起冲进屋里,跟着一枚银针激射而出刺中罗解,止住了他没有说完的话,他直勾勾地看着阮宁,紧张到了极点:“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末点简直惨不忍睹,人家好桑心,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