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存的秦军战车,车上的主将已经看到己方的步兵不是被杀就是崩溃。
他其实不知道是个什么过程,更多是关心自己该怎么应对堵截。
“回罢!”他满脸的阴霾,有些不知道是怎么输的,又说:“此为侯随之过。”
侯随的战车在刚打就被解决,的确是有些影响,但要说全是他的错就过分了。
看到仅剩的秦军战车拉开与晋军步兵的距离,突出去一段之后停下来,车上有人跳下去扛车改行进方向,晋军那边发出了哄然大笑。
秦军这边早就是一片寂静。
后方的士兵脸上充满了沮丧,他们从动静猜测己方输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输,又输得多惨。
站在军阵前方的秦兵,他们全程观看吕武是怎么杀自己的同袍像是在砍瓜切菜,脸上则是布满了恐惧。
上战场,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没什么好多说的。
可是,吕武不但以一敌数十,每次杀人,杀起来着实太凶残了!
不是戈矛一拍就将人拍飞,被拍飞的人不再站起来。
便是戈矛一捅,被捅的人先被矛尖刺穿,还要像是破麻袋那样,一甩就能被甩出六七米。
被剑杀死的人最惨,剑身捅穿再一挑,人直接就被切半,挥或是砍,也无一例外成了两截。
因为吕武表现得过于凶残,之前还有人以为是仗着甲胄防御力,后来就不那么看了。
甲胄好固然是优势,可跟能举个成年人抛起来跟玩似得,不是一回事。
其他人是什么样的眼光又或在想什么,吕武暂时没功夫理会。
他眼睛在看着那一辆出战后仅存的秦军,发现对方是笔直朝自己驰骋而来,面甲后面的嘴角勾了起来。
而出战后仅存的秦军战车主将,他知道己方败了,却想到要是将吕武杀死,能争取到一个平局。
吕武在众目睽睽下移动了。
他捡了一些长戈和盾牌放在自己的脚下,戈矛被往地上一杵,杵出一个坑直接立着;战剑被插回了剑鞘。
其实,他本来想的是捡来几具秦兵的尸体,等着用来砸那辆奔自己而来的秦军战车的。
只是吧,用尸体砸这种事情,画面感固然很震撼,真的敢那么做,等着凶名传遍列国。
到了战国时期,有凶残名声的人,下场每个都很凄惨。
现在还是讲“礼”的春秋时期,脑子清醒的话,没人愿意有个恶名的。
青扛着盾站到了吕武的前身。
凌则是扶着长戈站在吕武的侧面,他之前要跟上吕武的节奏,走路给崴到了脚踝。
吕武敲了敲站在自己前面的青,示意别挡住,帮自己递东西就行。
那辆秦军的战车主将看到吕武三人的举动,不断对着御手大吼,自己则是拿起弓和箭矢开始射。
一发又一发箭矢射过来,吕武全部给无视掉。
他接过一件又一件的东西,没助跑直接投掷出去。
在旁观者看来,被投掷出去的东西,第一件被投掷的东西还在飞,第二件已经跟上去,成了一种连贯性。
他们得到了一个统一的认知,吕武的力气非常大,耐力方面也是十足。
在远程攻击方面,吕武总是缺乏准头。
那辆秦军战车已经抵近到五十步之内,他都能看到战车上的人一脸狰狞。
他让青和凌让开,快步走到一辆相对完好的战车边上,抓住受力点给扛了起来。
两位老吕家的武士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他们知道家主力气很大,却不知道能大到这种程度。
要知道,一辆战车的重量可是有至少两百多斤啊!
那辆战车的秦君主将当然也看到了吕武的举动,他很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不是分神的时候,却依然控制不住呆住了。
一样呆住的还有御手与戎右。
他们能看出吕武扛起战车是想干什么,只是先惊讶吕武的力气,又对吕武想干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
战场之外的两军将士,他们同样看出吕武想干什么,大多数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呆滞。
“力可扛鼎?”智罃在频繁地眨着眼睛,呐呐地说:“以车掷车,从所未闻。”
韩厥根本不搭理智罃,瞪大了眼睛盯着吕武所在的方向。
马蹄声和车轮声中,秦军的这一辆战车已经抵近到吕武二十步之内。
秦军的战车在向前驰骋,一秒能跑个十来米。
吕武大吼了一声,抛出了肩扛的战车。
在万众的注视下,他们看到战车真的被高高地抛了起来,向着疾速驰骋的那一辆战车飞去。
一瞬间,战场上响起了很大的吸气声。
随后,物体碰撞的声音作响。
战场上爆发出了万众的惊叹声。
他们看到的是被抛出的战车真砸中了驰骋中的秦军战车,一砸给砸出了弥漫的尘埃。
一边是弥漫的尘埃,另一边是站在原地的吕武和两位家族武士。
尘埃散去,展露出了惨目忍睹的惨状。
一样在观看的程滑,他心情过于激动,抽出了剑高举,大喊:“阴武子,威武!”
他周边的晋军回过神来,跟着呐喊起了“阴武子,威武”的激动喊叫声。
一开始并不整齐,渐渐喊声整齐起来。
整个战场上的晋军,一个个神情狂热,无比激动地喊了个脸红脖子粗。
正在迈步朝自家武士走去的吕武,听到在喊自己“阴武子”先是一愣,然后咧嘴笑了。
会盟台那边。
平台上的晋君从呆滞中回过神来,问胥童,道:“国中有此猛士?”
胥童却说:“君上,可再唤秦君登台。”
晋君马上记起自己的初衷,连声道:“是极是极!”
晋国又赢了,还是以那样的震撼收尾,再不赶紧欺负心神受挫的秦君,等什么时候?
只是,晋君马上又想起了点什么,欢快地喊道:“如此猛士不可不见,唤来觐见寡人。”
胥童刚要应“诺”,却听国君又接着往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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