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血淋淋的伤口,姜妱的愤怒荡然无存,整个人如同呆住了一般,死死地盯着自己在郭牧肩膀创造出来的口子。
郭牧松开姜妱,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此时可以看到她的双眼已经红润,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正是这样的姜妱,触动了郭牧的内心,也浇灭了他心中的好奇心。
两人似乎都在这一刻冷静下来,姜妱不禁泣声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明明告诉过自己,不会再为任何人和任何事儿而落泪,而你为什么总是让我食言,让我的坚持化为乌有?”
面对姜妱的质问,郭牧只能逃避,故而选择沉默不语,欲站起身来。
然而,姜妱却忽然紧紧地拽住了他的手臂,不顾他的反对,把他的衣服从衣领处往下拉,直到露出两排深深的齿印。
虽然有鲜血作为掩盖,但已经可以判断出,那齿印一定很深很深,想必留下疤痕已在所难免。
姜妱见状,忽然变得伤感,忍不住把嘴靠过去,想要给伤口上吹一口气,以前的她就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郭牧当然不能让此事发生,猛地摆脱开姜妱,随后将衣领拉回去,并从床上回到地面。
他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为了这张床可以不折手段,那就让给你也罢。恭喜你,又成功地在我的身上添加了一道伤疤,我会永远记得。”
这句话让姜妱立时想起了自己刺郭牧一剑之事,这一刻,她不想再隐瞒,故而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欺负我,我才忍不住咬你,还有上次刺你那事……”
郭牧及时打断了她的话,“上次的事儿休要再提,你越说只会让我越讨厌你!”
郭牧说完这句话后,从床上夺走被子,随后铺在地上,背对着姜妱睡下。
郭牧言尽于此,姜妱的内心再次受到了打击,脸上伤感的神情消失了,换作了一张冷漠的脸。
事实证明,无论自己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以前的牧哥哥都回不来了,这是姜妱此刻的认识。
既然对方不理睬自己,自己也不想理睬对方,故学着郭牧的样子,背对他,开始睡下。
两人都在装睡,其实都没有睡着,因为他们都心乱如麻。
郭牧之所以最后会放出狠话,是不想自己在听了姜妱的甜言蜜语之后,所有心里防线被一击即溃。
更不想自己的心痛病再次发作,特别是在姜妱的面前,那样的话,他就再也装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郭牧的耳边传来了姜妱的呼呼声,他很熟悉对方睡着后的样子,故而确信她已经睡下。
也在这个时候,郭牧站了起来,将原本铺在地上的被子拿了起来,并弹了弹上面的灰尘,轻轻地把被子盖在了姜妱的身上。
待郭牧完成了这个动作,姜妱依然未曾醒来。
看着熟睡后的姜妱,郭牧又觉得她一点都没变,睡着了之后的她依然跟死猪一般。
郭牧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旋即坐在床沿上,仔细打量起姜妱来。
他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这样的话,他就不需要在姜妱的面前假装自己,这样的行为让他很难受。
直到黎明的曙光撕裂大地,光线透过窗户折射进来,姜妱感觉到一丝凉意,随后睁开了眼。
她猛地坐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郭牧,他裹着被子睡在地上,似乎睡得正酣。
现在的姜妱已经习惯了早起,她没有恋床,很快从床上下来。
为了吵醒郭牧,她走路静悄悄的,殊不知,郭牧并没有睡着,或者说他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不多时,郭牧也假装醒了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郭牧撤去了结界,推开房门,发现那幽冥教的两名弟子依然守候在门外。
见到郭牧出来,其中一名弟子打趣道:“兄台,你做事可是滴水不漏啊,昨天一点响动都没有。”
另一人笑道:“那还有问,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布置隔音结界的,总不能让我等听了去吧。”
面对二人的调笑,郭牧只能“呵呵”一笑。
为了尽快转移话题,郭牧问道:“你们可知道与我同来的两位住在哪里吗?”
两人相视一眼,一人回道:“实不相瞒,祁护法是不放心你们,故而将你们分开安置,其他两人肯定在很远的地方,就连我们也不知道。”
闻言,郭牧皱起了眉头,看来要与他们汇合,有些难度。
郭牧接着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那你们可知道如何才能见到蛇尊?”
“蛇尊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主动出现,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此话令郭牧的眉头皱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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