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个赤着上身、瘦骨嶙峋的男子,对方见到他,立即下意识地退到了道路的最边上,而且停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再瞧他。
自己有这么可怕了?
王伦不由笑了笑。
看来改变了样子后,现在的模样和气质已经有了亡命之徒的那种样子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需要支队那边的专家额外给他补课的原因,甚至于连化妆都不用,他只从支队那儿取了一套合适的衣服。
王伦没有去瞧那中年男子,免得吓坏了对方,继续赶路。
不久,空中传出沉闷的轰隆隆的声音,在打雷,即将要下雨了。
迎面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背着竹篓,可能是进山采药然后下山,怕淋雨,草鞋踩在地上快步跑着。
突然见到了王伦,这青年明显愣了一下,走一侧的路,速度放慢了一些,尤其是将背上的竹篓往路边的方向挪了挪,免得错肩而过时误碰到王伦。
王伦却往路中间靠了一些,朝对方示意了一下。
这青年明显有些怕,不敢去瞧王伦,低着头发出了声音:“我……我只是采药的。”
当然,他用的不是汉语,而是缅甸这边的土话,王伦没有听懂。
王伦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能吓唬人,平常一个正常的动作在对方眼里,可能就是一个意味着危险上身的动作了,所以不再做出肢体动作,用汉语问道:“你知道这距离危落山还有多远吗?”
他没指望对方能听懂。
如果对方表示听不懂,他会让开,让这青年顺利通过。
不过王伦也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用云滇这边的土话跟他说道:“还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你走的是大路,如果是走另外方向的小路,会近很多。”
王伦基本听懂了,便又问道:“照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行吗?”
青年点了点头,然后好奇地看了看王伦,欲言又止。
“我来自华夏。”王伦说道。
“你是要去危落山,替他们当擂台手吗?”青年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让他很好奇的问题。
因为看出王伦是华夏人,而且后面王伦自己也说了,他的爷爷就是汉族,对华夏有着感情,想不通王伦为什么要去危落山,替那帮可恶的毒枭卖命。
“对。”王伦应了声,却不再多说这个,而是说道,“谢了。”
几张钞票递过去,扔到了青年的竹篓里,王伦故意吹了声口哨,显得潇洒自如,继续赶路。
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这次是带着任务前往危落山的,他可不想在还没有打入危落山犯独集团之前,就被人先怀疑上。
毕竟,他不敢确定,这青年是否就真的和危落山毒枭毫无关系。
青年见王伦这么做了,果然没敢再出声,只是在离王伦很远了之后,确保王伦回头也看不见他了,他才回过头,朝着王伦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痰。
“不要脸,帮那帮魔鬼做事,不得好死!”
青年诅咒着,又诅咒危落山那些毒枭,对那些毒枭的怨念非常的大。
王伦走了没多久,天上打雷声更大了,天色变暗,紧跟着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天气倒是凉快了,但雨水从更高的地方流下来,路变得湿滑,行进速度变慢了。
王伦其实并不想多耽误时间,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印山村,但这时候离开印山村之后的第三次魔性爆发开始了,王伦只好马上从山路进入了山林里。
在茂密的山林中,王伦改用拳头轰击那儿的山石,动静虽然大,但只要不是隔着很近,一是看不到俄,二是听不到。
王伦需要靠这种发泄方式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如果是入了毒窝后,他可以保持平静,那样就是会难受很多,但也不会憋出什么意外。
半个小时后,魔性完全消失,王伦又回到了路上。
此刻,他多少显得狼狈,身上衣服被雨水浸湿,头发也乱糟糟的。
偏偏没过去多久,一辆大排量的牧马人越野车从下方狂啸着奔上来,路过他身边时疾驰而过,将地面上的雨水溅得老高,雨水混着地上的泥土形成浑浊的黄色泥水,一部分溅到了王伦的腿上,衣服上。
嚯!
哈哈哈!
车上面,驾驶车子的一位外国大汉哈哈大笑,甚至回过头见王伦怒瞪着他时,还挑衅似的朝王伦比出了中指,意思在说就是故意溅的你一身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