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知己两个字,陆山民心头颤动了一下,恍然回首,身边的朋友兄弟亲人,要么是马嘴村出生,要么就是在东海的时候认识,几乎都是在微末之时相识。随着越来越有钱,地位身份越来越高,所认识的人步步堤防,个个警惕,别说知己,连朋友都算不上。自从离开东海踏入江州那一刻起,不知不觉中,交朋友这三个字,已经变得可望不可即。
看着吕松涛一连的热忱和兴奋,陆山民感到有些惭愧,左丘给的名单上,第一个是韩瑶,第二个就是吕松涛。看来左丘在这个名单上确实下了一番苦功夫,拿捏准了每一个人的个性特点。
两人相谈甚欢,被院子里的喧闹声所打扰。
吕松涛拉着陆山民的手走出大厅,纳兰子建和魏无羡已经被人拉开,两人浑身是水,一身狼狈,虽然被拉开,犹自张牙舞爪叫嚣着要打死对方。
吴青峰是第一个看见手拉着手的吕松涛和陆山民,眉头不自觉微微皱了一下,紧接着纳兰子冉也看见了。
吴青峰淡淡道:“死皮赖脸往韩家身上靠,之后拉上魏家,现在又攀上吕家,子冉兄弟,任重而道远啊”。
纳兰子冉眼中流露出一丝狠意,“与个别子弟交好有什么用,当年陆晨龙与田家关系那么好,死了之后也没见田家吭过一声。野鸡就是野鸡,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吴青峰淡淡一笑,“子冉兄弟,只要不是影响整个家族的大事,随时可以找我,小事情我在吴家还是有一定的发言权”。
人群中,田衡朝大厅门口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除了他,也有一些眼尖的人看见了两人手拉手亲密的样子,有的人震惊,有的人不解,有的人茫然。
还有一个人眼含冷意。
田衡的三十岁酒会在魏无羡和纳兰子建的一场闹剧中收场。
走出四合院,吕松涛反复叮嘱以后要经常接触,还说会主动给陆山民打电话,一阵依依惜别之后才不舍的离开。
魏无羡浑身湿透,原来的衣服自然不能再穿。陆山民等在车旁,一个高大的威猛的身躯站了他的身前身前,低眉俯视。
“我知道你”。
陆山民抬眼看着柳如龙,“我也知道你,柳依依的堂哥”。
“你让我们柳家在东海损失惨重”。
陆山民淡淡一笑,“宏图安保在业界也算是颇有名气,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非要想一口吃个大胖子,柳依依没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已经算是我手下留情了”。
柳如龙冷哼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但这里是天京,不是东海”。
陆山民呵呵一笑,“你的主子在我面前都没有傲娇得不可一世,一条狗,尾巴倒是翘上了天”。
“狗,那也是天京的狗,不要以为你攀上高枝就真和他们平起平坐。咬死你,他们很快就会忘记有你这么个人存在过”。
陆山民不禁觉得好笑,田衡说得还真没错,天京人的傲气还真是从骨子里带来的。
“真不明白你哪来的优越感,就因为你的狗头上刻着天京两个字”?
柳如龙依然高傲的俯视着陆山民,一字一顿的说道:“陆晨龙在天京被虐成死狗,你也一样”。
陆山民眉头微微一拧,身上流露出淡淡杀气。
柳如龙嘴角微微翘起,不屑的冷笑一声,“怎么?想动手”。
‘阿嚏’,门口响起一声喷嚏声,纳兰子建从里面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寒风一吹,根根凝固朝天。
“在聊什么呢”?
陆山民撇了纳兰子建一眼,“拴好你的狗,不要放出来乱咬人”。
纳兰子建呵呵一笑,把脸凑了上来,“表妹夫,你给我看看,脸花了没有”?
“起开”!陆山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纳兰子建不但没有走开,反而凑得更近,“表妹夫,给你一句忠告,看好小妮子,魏无羡那家伙就是空有一身皮囊,银样?枪头,不中用”。
陆山民皱了皱眉,反问道:“纳兰子建,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
纳兰子建愣了一下,摸了摸冻成冰溜子的头发,呵呵一笑,“表妹夫,咱俩好歹是亲戚”。“哦,对了,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以为今晚收获了馅饼,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馅饼,特别是那屋子里的一群人,馅饼这种事情更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身上”。
陆山民冷哼一声,“以己度人,不要以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就跟你一样。那些人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提醒”。
纳兰子建嘿嘿一笑,张了张嘴,说道:“好自为之吧”。说完朝柳如龙招了招手,“柳哥,我们走,冷死我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