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钺此话一出,顿时让其他人都愣住了。
只要是杂役弟子,无论是谁,最期待的就是自己有朝一日能从杂役弟子晋升为外门弟子,可如今展钺面对着这个机会,为何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
不光是冯碧书三人,就连沈浪也是一脸愕然的看向展钺。
而知展钺心里是真的不想成为流云宗外门弟子,甚至连内门弟子都不想做的肖亮,也只能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对于其他杂役弟子而言的惊喜,对展钺来说,就是惊吓了。
“什么意思?”
沈浪收起了脸上的诧异,眉头紧锁,黑着脸问道。
他印象里的展钺,便是一个喜欢挑战他耐心的人,先是在落云山脉百般不愿加入流云宗,而后在听到自己没有与其他人一样成为外门弟子,而是杂役弟子的时候,不仅没任何的不满,反倒是喜出望外的模样,难道说在流云宗好好的发展下去,就这么让展钺难受吗?
要换成其他的人的话,沈浪才不会在对方的身上多费精力,都是流云宗挑人,何时轮到其他人嫌弃流云宗的?
但沈浪又很欣赏展钺的天赋,若说展钺的天赋不好的话,在短短时间又能突破至凝气四层作何解释?
即便这个情况最大的原因是在于前期的修为积累,但若是说对方的天赋一般,亦或是心境不佳之人,又怎么会那么巧的在成为杂役弟子的第二天,就突破了呢?
若说巧合,沈浪相信这世间的确存在着巧合,可在展钺突破的这件事情上,他可不相信能用巧合来解释。
“沈师兄,我谢谢您的好意,只是这样做,真的不妥啊!”
对于成为流云宗的外门弟子,展钺心里是千百个不乐意的,但他又不能过分的表露出来,于是便苦着一张脸,道:“成为外门弟子,固然是我心中所想,但万事得有个过程。如今我是杂役弟子,我们都清楚这是宗门对我的好意,希望我能踏踏实实,稳打稳扎的走下去,所以我也乐意在杂役院安心沉淀下去,直到有朝一日我能为宗门做出足够的贡献,亦或是在外门考核之上成功晋升,我觉得这才是一名合格的杂役弟子该走的路,而非像我,犯了错之后居然还能被宗门法外开恩,成为外门弟子。这事若是流传出去,就算沈师兄您刚才的那番说辞能被人接受,怕是多大数人心里也会不服。而且,我这先例一开,万一引得后面那些杂役弟子们纷纷效仿,那宗门就乱了套了,会让我带坏宗门内的风气啊!”
展钺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掏心掏肺,情真意切的,一副自己完全是在为宗门考虑的模样,而等他说到最后的时候,更是对着沈浪一抱拳,沉声道:“所以,请沈师兄责罚!”
要说在展钺说完这话之后,最为傻眼的,莫过于冯碧书了。
他在不清楚展钺是宗门已定外门弟子身份之前,所言句句都是迫切的希望展钺能被宗门惩罚,而展钺反驳的那些话,于冯碧书看来,就是在强词夺理,为自己强行脱罪的,求得就是不受惩罚。
而在从沈浪口中得知展钺的身份之后,冯碧书就已经死了想要展钺接受惩罚的这个心思。
人家是宗门所关注的弟子,虽然现在只是顶着杂役弟子的名号,但未来不可限量,无论哪一个宗门,能受到宗门惩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弟子而已,若是宗门关注的
弟子,哪里会舍得惩罚呢?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公平,但这就是现实。
可如今,展钺终于如愿不用受惩罚,而他也不想再与展钺继续斗下去了,可展钺居然在此时还主动要求宗门惩罚,他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冯碧书眼里的最初的展钺,是一个狡诈小人的形象,但如今听到展钺因不愿宗门难做,主动要求接受惩罚,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
这展钺,是真心为了宗门啊!
明明都不用受罚了,可是为了不让宗门难做,也不让其他的弟子心中不忿,主动要求惩罚,这等胸襟,是他冯碧书所没有的。
若此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冯碧书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像展钺这般大气为宗门的。
“沈师兄!”
冯碧书深深的吸了口气,正色道:“我觉得展钺有为宗门考虑的这番心意,若是再惩戒,有所不妥。”
虾米?
这次轮到展钺傻眼了。
这个冯碧书,真的脑子有病啊!
这家伙在刚才的时候,还巴不得让他受罚,怎么一转眼,听到他主动请罚之后,居然还为他求起情来了?
他忘记昨晚他揍他的事情了?
那道冯碧书是鱼的记忆,忘记刚才他骂他有多狠了?
展钺觉得,这冯碧书若不是见风就转舵的人,就是一个抖m,越是被人欺负得越惨,就越对对方有好感。
“哦?”
面对着冯碧书为展钺的求情,沈浪来了几分兴趣,刚才冯碧书一心想要展钺受罚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在听到他说展钺是宗门已定的外门弟子身份之后,居然开始为展钺求情,难道说是想要与展钺化干戈为玉帛,讨好展钺?
冯碧书苦笑一声,道:“虽然刚才展钺骂我骂的很凶,但我仔细想了一番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