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延边的地方州府设有“安抚司”,主要掌管地方军情。但是他们也进行间谍招募、选派、策反等人物。安抚司有先行缉捕、处置敌方间谍,然后再上报朝廷的权力。
安宁的乾贞记,就是海州安抚司的变异。自然,它的谍报能力也冠甲哪个时代。金兀术就从不相信,身在上京的高子羽和他的狗屁师尊的书信往来,就是为了讨论钱粮账目!
根据金兀术的情报测算,海州物产之发达,从来就不是高子羽修建几座宫殿就能靡费丝毫的。那点东西,他们乾贞记的北方大掌柜柴进就能销账。
但是金兀术用尽心机也没能查出那些书信中的奥妙。不说安宁师徒间用碘水书写,需要显影的“私房话”,甚至连写给赵佶的密语他都破解不开。
其实大宋早已有了密码技术,被称为“字验”,乃是昔日符彦卿首创。方法比较简单粗暴,就是找来一首五言律诗,每项对应一个字做暗号,四十个字就对应四十项军中行动。
当时把军中行动约定为四十项,如请弓、请刀、请甲、请马、请草料、请进军、贼多、被贼围、战不胜等等。
比如《春望》,如果用“家书抵万金”的“金”字表示“贼多”,前线将官就派遣密碟时,就要在“金”字上做一特殊标记。
后方收到后,根据密码本核对,便知道了敌人特别多的信息。所以,在战争频繁是,也许你无意间中读到的一首五言律诗,却极有可能是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安宁的进步是每组用四个数字代表一个字,这就把密信传递的字数扩大到两三千字的范围,可以更加精确地传递各种可靠消息。
金兀术不懂这些技术,更加无法破译它,但也不至于就毫无办法。他的办法就是定时放出一些消息,然后观察这些消息在大宋的反应周期。
再仔细掐死高子羽与安兆铭师徒的通信时间,去掉必要的通行应对时间,两下对比?结果很失望,毫无规律可言。
也就是说,高子羽和安兆铭师徒间的通信,真的就是在聊家常?
但这绝无可能!金兀术当然不知道,无论他怎么做测试,在大规模行动真正实施前,真正的实务还是要经过上京朝会的讨论。而上京的朝堂大殿,如今却被监控中。
更何况,高子羽那么明显的目标,又怎么可能去具体负责谍报工作?高子羽的任务却是交好上京权贵,以此干扰、甚至改变金国的朝堂决策!
高子羽写给安宁的书信内容,大多也是一些趋势的判断上,以及对趋势发展过程中的一些细节描述,从而协助师尊做出更正确的判断。
真正负责乾贞记在上京谍报工作的人,却是李寅,也就是从明教改行做道士,然后在辽东当了和尚的李老僧。他就躲在高子羽巨大身影的背后,把各种谍报信息向外传递。
他走的路程也不是太行山或者河间府,而是从上京东到辽阳后,就走水路直驱登州。这一路的时间可比走陆地安全、快捷多了,远在平州的金兀术又能怎样去防范?
如今南北战事频繁,各方消息需要实在太多,靠乾贞记那点网络,根本应付不来。所以河东、河北宣抚司也要叠床架屋,再设“机宜司”这种战时情报机构。
他们除了刺探情报外,还有策反敌方人员,泄露传递假情报,以及暗杀、行刺等任务。如果不能在正面战场上获得胜利,自然就要在谍报上面入手,理所当然哉。
随着赵佶退位,他的消息来源就被赵桓一力遮蔽。来自上京的情报锐减。枢密院无法,也要牵头成立了“机速房”机构,执掌“边防急速运事”。
机速房除了刺探情报外,还要干黑活四处传话。或打入敌方内部,进行反间、离间。很多时候更是充当宋金间各种诡异事情的传话人,代替了使节的部分工作。
此外它还有调集部分禁军的权力,可以同枢密院刑房、兵房一起调查边境贸易,颁发海外贸易许可证的特权,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特殊存在。
孔彦舟就是大宋最新的情报机构“机速房”的外线人员,他利用地方团练熟悉地形,贪婪财货的特点,抓捕双方间谍,然后收点钱粮再放掉。
情报是什么不重要,情报来自哪里很重要,该地区的情报流量统计更重要。一个地方忽然增加了情报派遣,那就必然有大的行动要发生。
具体是什么样的大事件,机速房自然能从其他的蛛丝马迹中找到要点,然后再做对应的安排,这就是机速房老大贾奕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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