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属于大宋,所以吕子曰、陈老掌柜列席而已。依然是八个人座谈,但实际就剩下了两大阵营,这就容易说话了。
当然,开始阶段的交流主要还是自说自话。主要负责说话的一般都是副使,金国是刘彦宗,大宋是汪伯彦。至于正使?他们一般只带耳朵不说话。
刘彦宗的主张,就是把皇帝完颜吴乞买的上谕落实到具体文字上。大金在河东归还岚州、晋州、平定军、石州、宪州等地,两国以忻州、武州、代州为界。
南朝割让燕京、涿州、易州、檀州、顺州、景州、蓟州等七地。出岁币钱粮五百万贯,犒军钱粮七百万贯。此外沿边开放椎场,允士子入仕大金。
海州需要归还榆关、海阳、辰州、复州、宁州、穆州、来远城等地,此外要奉大金国为宗主之国,允开商道,接纳金国学生入学羽山。
呵呵,呵呵!汪伯彦笑了。女真的诉求,不值一驳,他就直接端上大宋的条件:河东方面,金国除了尽复战前疆域外,还要归还此前海上之盟约定的云州、蔚州之地。
嗯嗯,燕京也要归还大宋,金国割让平州、滦州、营州,宋金在河北以榆关为界。此外取消岁币,质子汴京。大金国皇帝应下罪己诏,宣誓两朝和好,永不再战。
因为是金国毁约南下,所以就要偿还此前“骗”去的岁币四百万贯。此外还要释放十八皇子赵榛、吕颐浩、宇文虚中、蔡靖等宋臣,归还掠去金国的人口财货,等等。
至于海州那边有何打算?还要海州自与你金国商谈。谈不拢你们就打一架好了,汪某绝无意见。吕子曰摇摇头,好好地打什么架啊?他又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巧言令色,鲜矣仁。海州愿与金国、大宋通商,自不必言。属国之议却要海州组织民间公决,若能过海州之民七成赞同时,便可成其事也。
羽山大学招生,本就不限学子来历,只要通过入学考试就成。金使可令辽东学子过来报名,考过关即可。若有贫贱学子入学后,羽山大学还可为他提供助学之资。
榆关、海阳、辰州、复州、宁州、穆州、来远城等地,却是海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自古就是。海州三军守土有责,金使想要,只管自去取之,吕某绝无多言。”
众人心中纷纷暗骂吕子曰的不识抬举。谈判桌上的事情,当然要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了。哪怕各种装腔作势、拂袖而去,吵的不可开交,那也不至于谈崩了,或者谈不下去。
总会有更多的由头促使双方悻悻然回到谈判大帐里来。最后再求同存异,把双方诉求中有矛盾的地方拿出来仔细推敲、交换,或者整理回后方去参谋决议。
如今就是在信口开河,互相试探的时候,总之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哪有一下子就直接赞成,或否决对方提案的道理?
你这样一是一、二是二地清晰划定界限,咱们就有很多东西就谈不下去呢!因为吕子曰的“提条件”,几乎就不是在提条件,而是在通知各位,此事就这样了。
刘彦宗与汪伯彦对对眼神,那啥,咱们暂且不理他海州,自顾争吵吧?二人都是博学之士,心中机巧无双。所以很快双方就在争吵中达成了一些共识:
其一,金国在河东归还大宋武州、岚州、晋州、平定军、石州、宪州等地,两国暂以忻州、代州、蔚州为界。
燕京、檀州、顺州、景州、蓟州归金国,涿州、易州归大宋,双方在河北以宁河、武清、安次、固安、范阳、涞水、易州为界。
恢复海上之盟的两朝制度,大宋每年向金国支付一百五十万贯岁币,释放皇子赵榛,以及吕颐浩、宇文虚中、蔡靖等宋臣。至于其他掠去的人口、财货,任凭民间赎椟。
金国约束延边部落,不再南下打草谷。大宋在武清、范阳、武州设椎场,互相开放市场。其他辽东这一块,却是你大金与海州谈去。
但这事,委实没得谈。吕子曰除了在通商方面做些让步,谈妥之外,土地上却毫不让步。至于其他臣属之国、羽山大学优招辽东士子等等事情,皆一概不能决也。
因为这涉及海州制度,便是状元郎也不能一言九鼎,吕子曰如是解释。
那就是没得谈了!?
已经消停了不少日子的榆关、辰州再次点燃战火。宁海军也再次攻占了觉华岛,这让金国更加如鲠在咽。辽西之地,从此再无安全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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