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溪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控制自己不要动手教训小绿茶,忍无可忍地怒斥。
“滚!”
颜亦绮已有免疫体:???
师娘不喜欢我夸她了吗?要是有人这样对我说,我一定乐开花啊,师娘怎么就不爱听呢?还低吼我,好委屈!
“遵命!可是师娘,滚我不会,我走着出去,洗完澡再回来,您要给我留门哦,夜里冷,得有被褥。”
言如溪没应声,侧躺在床,背对着房门,搭在枕边的纤纤玉手,紧握成拳,指尖在掌心留下凹陷的月牙印,显然是极力忍着将人扔出去的冲动。
颜亦绮过客厅,到对面的一间房,那里面有浴桶,是专门的沐浴之所,干净的新衣裳搭在衣架上,出门打水到厨房烧开,拎回来兑凉水。
摘了一捧鲜花,先搁着,一会儿得送给师娘做礼物,她一高兴,说不定就可以躺床上呢。
拎水来来回回好几趟,舒舒服服沐浴干净之后,美滋滋穿上新衣服,拿着鲜花回到对面的卧房。
“师娘师娘我洗干净啦,就是衣服有点大,尺寸不合适。”
言如溪一直听着她沐浴时发出的响动,水声哗啦啦、欢快地哼唱,一点没有借宿的自觉。
“不合适就脱。”
“被褥在椅子上,抱着,出去。”
她作为长辈,已经仁至义尽,再得寸进尺,休怪她以大欺小。
“合适合适,师娘给的不合适也合适。”
颜亦绮生怕她来扒衣裳似的,捏紧松松垮垮的领口,快步跑去椅子前,抱起香喷喷的被褥,人却没往外走,而是小碎步来到暖暖的床前。
“师娘师娘,我能上床吗?”
言如溪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当真以为自己好脾气,不会修理她吗?
转身,面对得寸进尺的小绿茶,皮笑肉不笑地瞧着。
“你觉得呢?”
“我觉得师娘这么好,一定会同意的,舍不得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睡地上,对不对?”
颜亦绮不想睡木板,更不想睡地上,想上师娘的床,干净松软,躺上去睡眠质量会更好。
这次,言如溪不想再忍她,直言:“我舍得。”手划过空中,指向门边:“请!”
“师娘,我有悄悄话要对您讲哦。”
颜亦绮不想滚蛋,只想躺床上,抱着被褥弯腰,无限凑近师娘。
言如溪一指点住她的眉心,抵住俯身而来的小绿茶。
“有话说话。”
颜亦绮悄声告状,想以此解开和师娘的误会,让她明白自己坦诚,什么事都不瞒她。
委屈巴巴地瘪嘴:“师娘师娘,师傅他骚扰我!”
言如溪想一巴掌将人挥出去。
“所以呢,你很得意?”
这都明晃晃显摆到面前,你倒是一点都不遮掩!
颜亦绮将头摇成拨浪鼓。
“我难受,我不喜欢师傅离我近,不舒服,而且他柔弱不能自理的作风,我不喜欢,喜欢师娘这样贤惠能干的。”
言如溪挑眉:“你知不知道,你当着谁的面,说他的不好,嗯?”
颜亦绮睁大了水灵灵的杏核眼。
“师娘,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一个绣花枕头,傻子才会喜欢呢,当然喜欢师娘这样的啦,美丽、贤惠、能干、吃苦、有责任心。”
这是夸我吗?明显是拐着弯骂我是傻子。
言如溪不能自己亲口承认,只得凉飕飕地看向她拿着的一捧花。
“把花扔掉。”
颜亦绮小脑袋瓜跟不上师娘的节奏,这猛地一跳,她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回着。
“为什么呀,很漂亮啊!”
言如溪哼笑,锐利的眼角微眯。
“它提前开了。”
颜亦绮小小的脑袋冒着大大的问号,这话提前开了吗?她不了解花期,可院子里那么多花,都是提前开的?
言如溪:“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颜亦绮摇摇头,求知地望着师娘,不确定地道。
“可能,是它想开了吧!”
言如溪:“她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