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年历六十四年,曌国西境彼岸森林。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驾!
在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中,寂静的彼岸深林在这一刻躁动起来。十位身穿黑甲,胯下良马,腰佩横刀的骑兵,在一路向西境的七宿城飞奔。
他们中间有一位青年将领,肩披暗红色锦缎披风,身穿兽面盘纹百炼甲,头戴兽首怒目乌金盔,脚踏一双百鸟腾飞靴,腰间一把精铁锻横刀。
胯下黑马无一根杂毛,高八尺,呼吸间如野兽咆哮,名曰“乌云追风兽”。
此时,右翼的伍长突然减速向中间靠拢,与将领并驾齐驱。伍长沉声道:“禀告将军,前方有火光!”
青年将领的目光随之看向前方的山脚处。下令道:“保持鹰扬阵,目标火光处,拔刀!”
“噌”的一声,十把横刀同时出鞘,整齐划一的动作,彰显出这十人小队的肃杀之气,刀刃反射的淡淡月光,给寂静的深夜增加了几分寒意。
火光与十人小队的距离越来越近,双方已经能在月光下看清对方的具体位置。左翼伍长突然加快马速,向火光奔去。
火光处,一名身穿黑甲,横刀也已出鞘的年轻骑兵,正按照固定的规律舞动着火把,像是等待着回应,同时左手紧了紧手中的横刀,像是一支蓄势待发的弩箭。
左翼伍长看清火把的运行轨迹,大喝道:“想吃鹿肉!”那个用左手刀的骑兵回复道:“只有狍子!”
年轻骑兵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奔去,两人靠近后相视一笑,这是将军在他临行前定下的暗号,空气中的肃杀之意此时才慢慢消散。
当后方的马队减速靠近,高举火把的年轻骑兵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青年将领面前。他沉声道:“禀告将军,翻过前方的山丘就是井岸亭,到了井岸亭距离七宿城就只有二十里的路程,附近没有响马活动的踪迹!”
青年将领解下马鞍上的酒囊抛向面前的士兵,轻声说道:“辛苦了,暖暖身子。”
他环顾四周沉默一阵,沉声道:“彼岸深林响马横行,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即刻整装出发,天亮前抵达七宿城。”
“诺!”其余十人躬身回应,整装上马。
彼岸森林连接着西境与东都,是曌国最大的森林地貌。
因地处曌国西境,边关战事频发,西境的掌权者皇室宗亲软弱无能,单靠大将军关墨白镇守一线关,抵御西方的姜国与亿国。导致彼岸森林内响马横行,卧龙山上山寨林立。
一路疾行,十一人的队伍转眼就到了井岸亭。因为刚刚翻过山丘密林的缘故,战马的速度明显放缓,再快速奔袭很容易伤到这些良驹,所以这支骑兵队伍的速度变得缓慢了起来。
“咻咻咻!”几十道破风声响彻天际。
“有敌袭!保护将军!”横刀出鞘之声回应了箭雨的到来。
刀刃斩断箭矢的声音,箭矢碰撞盔甲的声音,林中飞禽走兽四散奔逃的声音,还有骑兵队伍中的几声闷喝,让黎明前的黑夜增加了几分寒意。
“杀!”
四周的树林中,百十名黑衣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冲杀而来。右翼伍长靠近青年将领,禀报将军:“我方折损两人,三人中箭,敌方兵力不详!”
青年将领拨转马头,喝道:“受伤的人在中间,队伍以我为剑尖,随我破阵!冲!”
一声战马嘶鸣像是冲锋号一样,青年将领胯下乌云追风兽前蹄高高抬起,狠狠落下,直接踏碎了面前敌人的胸腔。
手中横刀一抖,一技横扫斩断了从左侧刺来的几根长枪,左臂顺势一夹,内劲如排山倒海,直接通过枪杆崩飞了几个长枪手。
反手横刀一提,挡下了劈过来的长刀,顺势向下一斩,刀刃直接将那名长刀手的头颅斩下。
此时,随着身后同伴的第二轮弩箭齐射,骑兵的冲锋之势已起。大开大合间,青年将领刀锋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手下无一合之敌,惨叫声不绝于耳。
暗中,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不愧是名将之后呀,如此年纪就已经是凝气境巅峰。这一身武艺和这英武的模样让我喜欢的紧。”
另一个人说道:“再给他几年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万人敌,可现在他还太年轻,而且看他今天的表现,我更不可能让他走出这井岸亭!”
话音刚落,他对着身边的随从点了下头,那随从躬身行礼转身离去。
亭边战场处,在青年将领的带领下。九人的骑兵队伍在敌人的包围网上,活生生的扯出了一个口子。
眼看就要冲破包围网时,四声巨响炸开了周遭的空气,数道带着利刃的巨网向小队扑面而来。
乌云追风兽跃起,青年将领顺势一跃,脚尖轻点马头。一刀开山斩,斩碎了迎面飞来的刃网。
然而经过一路的奔波和刚刚惨烈的战斗,已让他身后的众将士不能分身乏术。
巨网包裹,利刃入身。让八名全靠着一股血性,苦苦支撑的战士,吐出了咬牙含住的一口气,与战马一起倒在了血泊中。
“不!”
随着青年将领的一声怒吼,他体内劲气如大河决堤一般扑向周围敌军,直接震退了最近的几人,青年将领借此机会向前疾行,手中横刀乱舞,四周围上来的敌人直接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