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吩咐。”管家一进来便神色肃穆,恭敬地朝着景庭行了个礼便开口问了一句。
平日里王爷极少传唤,一旦吩咐了便是要事,此时他的态度自然是端正极了。
“去备些米粮,或许……”只是景庭刚要开口,话才说了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便自嘲地笑了笑。
等流民入京,设粥棚、捐院子这些自然是太子拢民心,或是户部邀功的举措,又哪里用得上他操心?
只是那些人到底有多少心是真正在百姓身上的?
“把东郊的庄子收拾一下,再准备些日常用物,不要声张。”景庭顿了顿,到底还是不放心,摆了摆手,吩咐了下去。
不论如何,早些备着,用得上也好,用不上也好。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家应了下来,而后便退了出去。
转眼日渐向暝,早有掌灯的丫鬟点上了油灯,烛火跳动间,景庭的眸子也微微一沉,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落下。
若是太子体恤下民,他也甘愿做一个富贵闲王,皇权之争,鲜血铺就,白骨堆路,他何尝只是为了那一个位置?
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或许也该出手了。
他身影一动,带起灯芯骤然灭了,而后书房里便陡然暗了下来,再无声息……
是夜,月明星稀。
流云一行沿着地图试探着去青玉阁分堂的路,而景庭则待在西郊别院,一人下着一盘棋,黑白厮杀,寸步不让。
倒是姜卿羽屋里,还算得上闲适,她又捧着那本脉学在研读着。
这些日子在孙老的指导下,她的中医也算是学了点皮毛,识断常见药材、诊些寻常脉象也能有十之八九的准确度。
只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