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等,便是两日。
一连吃了几顿变着花样的各色鸽子,姜卿羽终于忍无可忍,摔了筷子,“就算这鸽子进补,也不带这么餐餐吃的吧?”
“最后几只了,吃完就启程,去越州。”林初墨倒是好脾气的哄了一句,依旧是笑眯眯的往她嘴里塞了块鸽子肉。
一句话,姜卿羽顿时脾气全无,几乎是林初墨放下筷子的一瞬间便站了起来。
就这般着急?
林初墨的神色陡然一沉,手上的动作倒是越发磨蹭了起来。
明知他是故意的,可姜卿羽却还是耐着性子等。
山庄门外,众人早已收拾停当,一左一右分别是一辆精致豪华的马车和一匹汗血宝马。
一见她出来,几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她身上,姜卿羽几乎是丝毫不带犹豫地就走向了右边。
毕竟马车的速度要慢上不少。
“原来阿羽这般迫不及待地想和在下同乘一骑啊。”林初墨毫不意外她的选择,轻合折扇,足尖轻点,顺势一揽姜卿羽的腰,便飞身上马。
若非他语气间的调笑,端的是一派清贵公子哥模样。
这两日,一次次的被他刷新厚脸皮的下限,姜卿羽已经能做到目不斜视,立刻顺势跨坐,一甩缰绳,“驾!”
马鞍极硬,她又恰巧皮肤娇贵,即便有玉露膏,也花了两日才好。
林初墨眼底一深,几乎是转瞬便接过了缰绳,而后将她的身子一转。
姜卿羽便陡然侧坐在了马上,正好被他圈在怀里,他俯身前倾的瞬间,温润的呼吸陡然落在她耳间,顿起一阵酥麻,“阿羽可要抱紧了。”
“王爷,那些人嘴都硬的很,一个字也不肯说,都已经服毒自尽了,只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苏辞行了一礼,神色有些愧疚,将手上的令牌递了过去。
玄铁铸就、金丝镶边,正中的“景”字张扬舞爪,一如其人,景庭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那是太子的令羽。
看来江南私盐一事,谁都知道太子是个挡箭牌,就连一个刺杀也要嫁祸到他头上。
“留着吧。”景庭冷哼了一声,而后神色才柔和了几分,“王妃那里可有来信?”
他每隔一日便会往府里送信,估摸着早应该是到了,可却连一封回信也没收到。
“尚未,许是中间耽搁了。”苏辞摇了摇头,还未开口,便见三七敲了敲门。
“王爷,曼妃来了。”
他这次出城准备了不少替身,行踪隐秘,只给自己人留了特殊的记号,顾曼语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让她进来。”景庭眸色一动,心底疑虑顿生。
不过转瞬,便见顾曼语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进门便直接扑进了景庭的怀里。
她眼下青黑,唇色却有些发白,开口时声线极弱,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
因此景庭侧身让开的时候,还是非常好心扶了她一把,才让她不至于摔得太惨。
顾曼语脸色微变,转瞬却像是没看到他的拒绝一样,柔若无骨的手臂依旧顺势缠上了他的手臂,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到了他身上。
“王爷,还好你没事,听闻你遇刺,可是吓坏妾身了,不眠不休地赶了这几日,才恰好撞上了王府的侍卫,将妾身带了过来。”顾曼语的眼眶骤然一红,对他的担心倒是情真意切,开口时半真半假。
只是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她眼底飞快地划过了一丝得意。
若非她在半路上遇到了肃七,硬是不眠不休地拽着她行了三日,她还不能这么快就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