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大叹,“这俩家伙是造了什么孽,被分到一块儿去了。”
他说的自然是硕狱和央诸,央诸本体是玄武,防御之强,返虚也别想短时间内破开,且又是出了名的攻击迅猛,而硕狱生来一副铜皮铁骨,战法野蛮,同时身为地狱图腾信徒,修有狂战之术,热血一爆发,战力嗖嗖上升,拼得过刚入门的返虚尊者。
在他看来,他们都有机会搏一搏前三,可按现在的斗法规则,三组中的胜者决前三,败者决四五六名,注定有一人会止步前三。
殊不知在将进酒感叹其他人时,也有人在望着他唏嘘。
对面看台上的弧昊山修士景律自嘲道,“先前还不觉得,经此一战,方觉物是人非,我以最强神通身份入古天庭,修得灵鉴时,他们不过是新晋神通吧,按理,刨除那些血脉、体质、出身特异的,再怎么天才的人,想从神通证道灵鉴,少说千年,偏一朝飞升天朝,叫他们抬脚就跨进灵鉴了。”
他身边的怀瑾眉目不变,“你不甘?”
“机缘是别人自己挣的,我何来不甘,只是感到羞愧。”景律低声叹气,“即使知道机缘是别人挣的,下意识却有几分轻看他们,觉得这种一步登天式的进阶,与那药堆的没有差别,实打实与其战过,方晓得这只是自我安慰。”
“飞升天朝,带来的是道理法则上的顿悟,更别说他们待在帝域,道之清晰,如窥经文详解,我们这些读原文的怎比得了。”
怀瑾话锋又一转,“不过,若心中没有己道,经文详解摆在面前也看不懂,还可能反受其害,走偏了去,那几位有今日道行,可见是道境坚定之辈,而我等虽无此机遇,却也坐享准圣道场,只要心中有道,终能得偿所愿。”
景律想到这小师叔祖修道的时日比自己还短,却也已灵鉴,实力还压了自己一头,便虚心抱拳,“弟子已认识到错误,再不会嫉妒否认他人成绩了。”
“嗯。”怀瑾依旧是冷淡的脸色,仿佛刚刚出言提点的不是自己。
先对决的是黎明之和青云门织云,织云也上过古天庭,对他印象颇深,这家伙可是能跳崖摔断几百次腿,都誓死要进妙妙阁摸福袋的倔脾气。
这点也体现在了他的战斗上,他一旦认定了一个对手,在没将这对手打败前,他是不会跟其他人斗法的。
织云挺怕这种人的,他简直是“不清静”的典型,执拗心太强了,这次她要是赢了,得多出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出来。
然织云其实也没有多少输赢的心思,若黎明之在适才的斗法中表现的是全部战力,那他们的胜负五五开,是输是赢随缘了。
不同织云,黎明之战意高昂,眸子亮如白昼,“某来领教领教道友的实力,请!”
“请。”
二人一同出手,一招一术中道痕玄理深藏,织云抬手便是一道无量元气洪流,天地间风声呼啸,如有浪涛席卷而来,在笼罩场地的结界上撞出了可怖的回声。
黎明之修的是雷法,他手持战锤,大开大合攻去,锤底下砸出万千紫电,犹如猛汉摧山,将涌来的无量元气洪流一点点砸碎。
织云天君的弟子方筹真君神色隐忧,雷对元气一流的术法有天然的克制作用,换她上去,这黎天君用神通修为也能将她的无量元气洪流砸散。
这时,织云天君手中结起一印,天渐暗,无尽元气竟凝聚成了一座带有天地之威的高山朝黎明之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