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锦华无奈,只得将曹睿在青楼和人争风,将一名少年捉走,不久反过来一批差役将曹睿捉走一事说了。说完后他问左凤秋:“令公子当时可是在太原府?”
左凤秋说道:“此事一定是有人设下陷阱,在下确有一位犬子,如今在家中练字,已有半个多月没有出去过了。”
曹锦华本来对曹睿的下落并不十分担心,如今心中没了底子,人差点都没了站着的力气,他从左凤秋手中将信拿了过来,左凤秋递给他的时候,突然说道:“等一下。”
曹锦华和曹公公一愣,左凤秋将那封信拿着,然后反了过来,从信的后面看了一会,说道:“你们看,这张纸后面的纹路。”
两人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左凤秋回身进屋,一会出来,拿出一些纸张,放在桌子上,然后用把这封信放在一起,这下,两人都看出了这纸张乃是同一种纸,曹锦华问道:“这纸是从何而来?”
左凤秋说道:“这中纸乃是宣称进贡的玉版生宣纸,周王府的二公子因字写得好,所以皇上赐给他一批这种纸,二公子和犬子私交不错,得知犬子也正在练字,所以也送给了犬子一些。”
曹锦华问道:“难道别的地方买不到这种纸吗?”
左凤秋说道:“这是作为贡品特制的玉版生宣纸,除了皇上所赐外,其他地方绝无。”
曹公公嗯了一声:“左大人,令公子最近真的没有出去过?”
左凤秋肯定地说道:“没有,我日日所见,整个府里的厮仆丫鬟全都可以证明。”
曹公公点了点头:“左大人既然如此说,我是相信你的,这么说,只有可能是周王爷的二公子所为了。”
左凤秋沉吟了一会,说道:“听说二公子结交甚广,是否会将这玉版生宣纸送给别人也不好说,毕竟他是王爷的二公子,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很难指责他。”
曹锦华双手一揖说道:“多谢左大人相告,曹公公,咱们回去再想办法。”
出了左凤秋的宅院,曹公公说道:“此事为何会牵扯到王府中的人呢?难道睿儿曾得罪过他们不成?”
曹锦华说了他属下焦总旗曾抢夺王府金牌一事,然后说道:“我已将焦总旗狠狠责罚过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揪住此事不放。”
曹公公喟然道:“我如今虽然在皇上面前能够说得上话,也只是顺着他的心思而已,你以为我真的能够为所欲为么?你做了太原知府,还不知约束手下,教育好儿子,竟然连王府中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别说此刻没有证据,就是拿实了证据,你想我怎样?去皇上前面哭诉?睿儿去青楼和人争风吃醋,这事也能登上大雅之堂么?”
曹锦华诚惶诚恐地问道:“那,这,我现在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任他们扣着睿儿不放么?”
曹公公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只要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当不会要了睿儿的性命,以至于不留退路,这中间必定又其他的原因,你也是心知肚明,等你遂了他们的意,他们自然会将睿儿放了。此次的事情,就当是对睿儿的教训好了,让他以后不再这么飞扬跋扈,以至做下你我都解决不了的事来,你先回去等着吧。”
曹锦华说道:“曹公公……”
曹公公不再搭理他,上了轿子,就直奔王宫而去。
曹锦华看着他离去,心中百般滋味在心头,曹公公人非常精明,猜到曹睿被掳走,肯定事出别因,乃是他的干儿子曹锟做下的好事,这事他如何能跟曹公公说得出口?
正彷徨无计,感到走投无路时,一名叫花子从他身旁走过,曹锦华定睛一看,仿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连忙回身跟了过去喊道:“汪帮主?”
此人正是汪九成,那日他和朱雀在一起,此时虽然独自一人,也没有拿着紫竹棒和酒葫芦,但这份气度,乃是别人所无的,因此曹锦华一眼就认出他来。
汪九成看到曹锦华,神情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问道:“原来是曹大人,你不在太原府享福,来到这里干什么?”
汪九成说话越是刻薄,曹锦华却越感到他知道儿子的内情,连忙说道:“他乡遇故知,我想请汪帮主喝酒去,不知汪帮主肯不肯赏脸?”
汪九成眼睛一转,笑道:“别人请我喝酒,我还真没有拒绝过,不过在下此刻有事,晚上你在闻香楼等我。”
曹锦华大喜:“在下恭候大驾便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