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九成说道:“这些女尼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但还是有所不同,坐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尼姑,像净禅师太这种年纪的女尼只有两位。”
刘苏儿得他提醒,再仔细看去,果然分辨出两位年长的师太,两人即使坐着,身形较之其他年轻女尼的挺拔而略显佝偻,因之能够分辨出来,可是别的净字辈人不提,单净心、净庵和净禅就是三名年长的师太,那剩下的一个人又去了哪里?两人思之不通,只好潜心窥视。
终于,这群人念经结束,但是却没有人离去,就在两人惊疑不定,思索着离开还是躲起来时,大殿中忽然出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原本众人围坐盯着看的空地上,却像一块板子缓缓地反转过来,露出下面的一个洞口,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轮廓,就是静心,净庵和净禅三人,以及不少年轻的女尼。
汪九成和刘苏儿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在清净庵的大殿下,竟有这么一个隐秘的所在。
只见这些人从下面出来后,似乎说了些什么,两人与他们相隔很远,也听不清楚,说完后,这些原本坐着的尼姑们纷纷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汪九成了刘苏儿想不到她们说出来就出来,为了防止被她们看到,两人在屋内寻找躲藏之地,可是这间屋子本来就小,若想找到能够藏身之地并不容易,汪九成指着案台说道:“下面!”
这案台上铺着一块幔帐,正好将案子下面遮住,两人掀开幔帐钻了进去,从大殿中出来的女尼散开离去,有的去了自己的屋子,有的去了各处诵经,也有两名女尼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屋子。
案台下空间狭窄,刘苏儿和汪九成两人躲在里面,运起缩骨功,屏住呼吸,甚至连身上散发的真气都收敛起来,以防被发觉。
进屋的两名女尼果然没有发觉有人躲在里面,两人给案台上的香炉换上了三根新的香,一名女尼说道:“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化解,师妹,你觉得呢?”
另一名被称为师妹的女尼说道:“住持不是说了,总要七日的光景么?今天才第一日,你着什么急?”
方才那名女尼说道:“不是我着急,只不过我觉得师伯们有些小题大做了,真不知为的是什么,何况住持说的七日是最少的时间,我看不止需要七日,说不定十日,二十日。”
师妹说道:“山中岁月漫漫,就算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又算得了什么,咱们不在那里诵经,总还要做功课的。”
那名女尼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毕竟咱们庵中修行的都是女人,他一个男人在这里,我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师妹说道:“师父师伯们都不怕人笑话,你反倒顾忌这许多!住持不是说了么,此人特殊,为他化解邪祟乃是功德无量的事,别人纵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那名女尼叹道:“别人若是知道究竟,自然不会说什么,就怕个一知半解,再加油添醋地一传,咱们清清白白的声誉怕就给毁了。”
师妹说道:“咱们都是出家人了,还在乎什么声誉不声誉的?等到修为够了,什么都会觉得无所谓了。”
那名女尼笑道:“吆,原来是我修行不够,师妹的修行倒够了?”
师妹连忙说道:“我修行差得远了,只不过我是这么想的,师父不也是这么教的么?”
那名女尼说道:“既然修为不够,难道你就不担心么?”
师妹半晌不语,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是担心的,但清净庵地处偏僻,想来不会有人知道吧。”
那名女尼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担心,大雪方停,就有人来询问,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了,咱们看经书吧,若是不好好记诵,师父还要责骂的。”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