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禅师太摇了摇头:“不是,宫小青脸上的伤痕是她自己划的。”
听到净禅师太的话,汪九成和刘苏儿都忍不住啊了一声。
净禅师太说道:“胡盘山知道了康长恨和宫小青两人会面之事,此人城府极深,并没有先来为难宫小青,反而派人去打听康长恨的来历,从而得知了康长恨被下狱又逃狱之事,胡盘山得意洋洋,将此事告诉了宫小青,希望她听到此事后,对康长恨彻底死了心,胡盘山说道,一个敢杀死数名狱卒逃狱之人,定当是穷凶极恶之徒,就算你们以前相识,以后还是少来往些的好,若是被官府知道了,恐怕会一身麻烦,咱们是大户人家,不能让人说一句闲话。他这一番劝慰不说还好,说了后,宫小青反而因之明白了一切,只是她一位弱女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呢?胡盘山虽然大度地没有追究她的事,但此事还是传了开来,宫小青在胡家待不住了,只能离去。”
刘苏儿忽然问道:“敢问师太是如何得知宫小青的这些事的呢?”
净禅师太说道:“这些都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刘苏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净禅师太接着说道:“宫小青要走,可是胡盘山不愿意她离去,他说道,你是我花了多少钱娶过来的,你说走就走?我看你是被那穷酸才将魂都勾走了,你莫忘了你还有你父亲都在我这,你能走到哪里去?我胡盘山还没有经历过这种窝囊事呢!胡盘山不肯放宫小青走,而胡家的上下人见了宫小青无不指指点点,说她不守妇道,没过几天,宫小青就明白了,自己要走绝没有可能,除非让胡盘山自己放她离去,否则胡盘山也不会放过她的父亲,她思量许久,认为自己身子已经先给了胡盘山,就算离开他,自己也是不能和康长恨在一起了,与其如此,不如自己孤零零地陪着父亲到老吧,反正或者都是命苦,女人家的贞洁被她看得比命还重要,胡家对她的指指点点,让她恨不能死去,所以她便用刀划破了自己的面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十分可怖,胡盘山迫于无奈,终于一纸休书将她逐出了胡家。”
刘苏儿和汪九成对望一眼,他的眼中闪过一句话:我早就说了她原来定是位美人儿。这个眼色只有汪九成能懂,他也承认这点,宫小青原本相貌若是不好,又怎会被胡盘山看上?胡盘山又怎会不愿她离开?
净禅师太说道:“让宫小青想不到的是,她的离开不但没有换到父亲的安慰,反而惹来一顿臭骂,说她不守妇道,将胡盘山给得罪了,还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再嫁人也没可能了。此话若是别人说她,宫小青也不会感到绝望,偏偏这么说她的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原来她父亲宫丰厚还是个勤快的人,一人打理一座果园,将宫小青拉扯到大,但他自从到了胡家后,逐渐变得好吃懒做起来,胡家财势雄厚,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能过得十分滋润,这么被胡盘山赶出家门后,他再想过这样的日子已不可得,因此他臭骂宫小青一顿,宫小青自艾自怜下,便寻了短见,只不过她却没有死,被从旁经过的净心师太救起。”
刘苏儿问道:“那宫小青现在就在清净庵中?”
净禅师太点了点头:“她自毁容貌后,相貌太过骇人,净心收她为徒后,多方开导,她才暂时放下了这段心结,放下尘世中的痛苦,潜心向佛。”
汪九成说道:“看来我们第一次过来时,你所说的什么康长恨乃是你们师父兄长的孩子,看来都是诓我们的了?”
净禅师太露出歉意的神色:“不错,只是当时我不知道两位的目的,所以未曾明言。”
汪九成问道:“那师太现在为何又肯告诉我们了呢?”
净禅师太叹道:“那是因为宫小青回来告诉了我们,你们已经发现了她和康长恨两人,我们再隐瞒下去,恐怕就要惹出乱子来,何况我们清净庵并未作出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只是不想你们打扰到他们罢了。”
刘苏儿因净禅师太救过自己的性命,他才不在乎对方有没有欺骗自己,他问道:“那么康长恨和宫小青两人都已经知道对方在这里了?”
净禅师太点了点头。
刘苏儿又问:“那么两人可曾说过此后如何?康长恨可愿意还和宫小青在一起了?”
净禅师太摇了摇头:“两人虽然知道对方在这里,但是两人都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存在,所以两人根本未曾谋面,而且宫小青已是出家人,又怎能再有尘事的情感?”
刘苏儿想不到净禅师太竟会这么绝情,看来她的修为到了很高的地步,对于人和人之间的姻缘情感都看得淡薄了。
汪九成问道:“那康长恨又是怎么找到宫小青的?又是因何来此?”此事关乎康长恨何时离开这里,关乎他能不能为丐帮副帮主报了仇,所以他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净禅师太为此又跟他们说起康长恨踏上复仇之路后的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