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事实往往不是如此,所以师父在弟子出山之前,总会告诫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狂妄自大。
不管徒弟相不相信,师父话总是要说的。
慕容寒山的师父曹易阳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只不过经过十二年的埋头苦练,慕容寒山认定自己已经有何江湖中的豪强一较长短的本事。
他犹记得在剑魔曹易阳和父亲告别的送别宴上,曹易阳说道:“咱们一场赌注,你将我困在你家十二年,看似你赢了,可在我心中,却是我赢了。”
慕容寒山的父亲名叫慕容天垂,慕容天垂向曹易阳敬酒道:“我佩服曹兄的一言九鼎,只不过这却是怎么说?”
曹易阳笑道:“你这么说就是有些装傻了,你我具为武林中人,令郎天赋秉异,你又不是不知,我能将一身所学传授给她,一半固然是咱们之间的赌约,更重要的就是他是练剑的好料子,你知道,一个江湖中人,能够找到一位好徒儿,那是何等有幸,对于这一点,我还要谢谢你呢。”
慕容天垂微笑不语。
曹易阳恍然:“好小子,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一见令郎便会为之倾倒,难道你从刚一开始便是算计好了的?”
慕容天垂笑道:“不敢,你剑魔在武林中何等威风,我怎敢算计你?”
曹易阳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你算计我,我也不来怪你,毕竟我得了这么优秀的徒弟,是我心甘情愿的,只不过我又一点不明白,还望慕容兄予以教我。”
慕容天垂道:“不敢,曹兄有何不明白的,尚请直言。”
曹易阳说道:“我的剑法虽然还有些斤两,但我还没有到狂妄的地步,我知道慕容兄弟的武功和我不相上下,为何慕容兄不将平生所学教给儿子,而挑了我来教他?”
慕容天垂道:“我哪里比得上曹兄?曹兄过誉了。”
曹易阳道:“我不是跟你客气,十二年的寒暑可不是说笑,你慕容兄行事诡秘,我也不来管你,我只想知道你为何不教他一点慕容家的家传武学?”
慕容天垂沉吟道:“我的武功十分驳杂,诚如你所说,就算我能和曹兄一较长短,但我的武功偿若教给他,那是毁了他这个人才,这么说,不知曹兄满意吗?”
慕容天垂似乎并没有说得太清楚,可是曹易阳却已经释怀,他笑道:“多承慕容兄看得起我,我曹易阳的名声虽然不差,但令郎此后的成就,必定远超于我,在此,我敬慕容兄一杯!”
慕容天垂笑道:“他日小儿能够名扬天下,世人必会记得小儿的师父,咱们乃是同喜,该我敬曹兄一杯才是。”
曹易阳脸上露出凄然之色:“那也未必,一个人的名声太过响亮,不知道能不能把握得住。”
两人这番言语,都被年幼的慕容寒山停在耳中,只不过当时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直到今日,他才有闲暇去想及这些事情。
可是曹易阳为什么这么说?为何此后两人在自己的记忆中逐渐被淡忘了呢?
慕容寒山又喝了一碗酒,酒楼上忽然传来吵闹之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