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准备去追杀自己的千人队已经在孙承恩的带领下出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支千人队上,慕容寒山趁此机会,来到最东首的粮车旁,宰了一名趴在马车上睡觉的士兵,又点了另一名看守之人的穴道,他出手非常快,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一个陷入昏迷,一个毙命,只不过这两人本就在半睡半醒间,再加上别的人都没向这边看上一眼,因此竟没有人发觉。
慕容寒山立刻脱下那名被自己点了穴道的士兵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将此人塞入车底,这么一来,就算有人像他这里看来,一时也难以分辨他本来的面目。
一阵夜风吹过,风灯摇晃,带得地上各人的影子也晃动不已,慕容寒山本打算直接挑翻风灯,然后点燃粮草烧了,他又发现马车前的马全都被拴在地上的一个木楔子上,这样一来,就算他烧了粮草,由于马被拴在地上,所烧的也只是粮草而已,不能制造更大的混乱,慕容寒山怎会甘心如此?他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子,静静等候机会。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慕容寒山借着夜风的遮掩,将两枚石子用手指弹出,只听两声微弱的声音过后,粮车附近的两盏风灯被打灭,看守粮车的士兵以为是被风吹熄的,一时也没有想明白这气死风灯又怎会被这小小的风给吹灭?立刻有人去点灯,趁着这片刻的黑暗,慕容寒山哪还犹豫,立刻转了一圈,将所有的马的缰绳都给削断,只不过这些马被拴得久了,就算没有了拉扯它们的绳子,它们一时也不易发觉,更别提走脱了。
等到风灯再次点燃的时候,慕容寒山已从其中一辆粮车上找到了一通菜籽油,他将这油倒在每辆粮车上,然后大模大样地挑落风灯,将粮车一一点燃。
虽然有守卫粮车的士兵阻拦,但他们又怎能拦得住,再加上慕容寒山所穿的,正是和他们差不多的衣服,他们不等到慕容寒山放火,都注意不到他,而那火遇上菜油,立刻冒起了一人多高的火焰,有看守粮车的士兵大声呼喊,希望多喊些人来守护粮草,但为时已晚,慕容寒山杀了十多人,已将所有的粮车全都点燃。
这时候前方的军队已经组织好了人来查看,但这些拉着着了火的粮车的马儿因为惧怕火光,不住地四处乱窜,惹得前来查看的士兵一阵混乱,有几辆粮车侧翻,被点燃的粮食也跟着倒出,立刻燃起了一大片火,有的士兵被火引燃了衣服,很快便全身着火,惨呼不已,看得其他人心惊胆战,不敢靠近。
慕容寒山更没有闲着,他趁着火混乱之际,凑到人群中,仔细分辨这些人中的头目,只要他认定此人是头目的,便冲过去一剑宰了,失去了什长指挥的士兵更是如同没头苍蝇,四处乱窜,又给慕容寒山带来更多的际遇。
除了随着孙承恩离去,准备对付他的一千士兵外,留下的两千士兵不一会便乱成一团,慕容寒山接连刺死了数十人后纵声大呼:“有敌人袭击!大伙赶快逃命吧!”
慕容寒山连喊几遍,他的内力浑厚,声音随着内力远远传开,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开始这些人中还有不少人不相信,慕容寒山趁机杀死几人制造混乱。
果然,还没有杀死几人,其余的人便开始混乱起来,黑暗中又看不甚清,许多人真的以为有敌人大举来袭,更是只顾着自己逃命,两千多人你拥我挤,有摔倒的士兵被人踩死的也不少,混乱持续了一顿饭的功夫,期间有人呵斥约束也没有用,人人都陷入恐慌,最后还剩一千多人分散着逃走,没逃走的人也没坚持多久,也终于一哄而散。
而夹在在其中的慕容寒山早就施施然离去,谁想对付他慕容寒山,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自己坐骑被杀一仇,至此也报了个十足十。
假如这些人若是知道袭击他们的只有他慕容寒山一人,恐怕在惊掉下巴之余,还会懊悔不堪。
这两千人四处乱逃后,遗留下来的物品极多,最后都陷入大火之中,原本想去对付慕容寒山的那支千人队,见到营地传来的火光,急急忙忙向回赶来,他们惊恐地发现原本剩下两千人的营地,如今除了大火之外更无一个活人,吓得他们也不敢怎么深究,立刻向巩昌府退去。
慕容寒山虽然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但他知道,除了这三千人,巩昌府附近还有七千人在搜索他的下落,他的前途未必这么舒畅,不过慕容寒山料定这些人最多只会在巩昌府附近搜寻,慕容寒山连夜疾行,到了天明时,他估摸着已经趁夜离开了华寅君的昌天军的势力范围。
天亮后,慕容寒山在一道干涸的河床边遇到一座败落的河神庙,如今大旱已经持续了两年多,这河神庙若是再不荒芜,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这座破庙就连庙门都被人拆走了,里面有一个倒塌了的泥像,不用看泥像的相貌,也知道这泥像是这里的河神,慕容寒山走了一夜的路,走进去找到一块案板,将其反过来,略略扫去了案板上的泥土,便在上面躺下睡了。
睡醒后,慕容寒山吃了顿饱的,又继续起行,出了没有门的庙门,慕容寒山见太阳已经西斜,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半天,正好躲过了晌午阳光最烈的时候,他大踏步向前走去,虽然经历了无数波折,但感觉距离北斗先生更近了一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