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躲着舒晚的手,终于走快了两步进了屋。一摸上易沉澜的腕脉,他立刻皱起眉:“你没事动真气干什么?”
易沉澜对上周远的眼睛,他这位师叔虽不见得喜欢自己,但却从未刻意地欺辱过自己,只有在终山派被灭门之后,他才对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样算起来,周远对他实在算的上很好了。
易沉澜对周远没有敌意,但也不再是那个接受一点点善意就受宠若惊的他了,听到周远的话他垂下眼眸,随意地答道:“我觉得有些冷,想用内力调息一下。”
“冷也先忍着些吧,你若是不想将来走路一瘸一拐就别乱动了,我重新给你施针。”周远语气硬邦邦的,取了金针就开始扎。
易沉澜眸心一动,他现在居然还没有残疾。回想此刻的伤痕和遍体的阴寒,易沉澜渐渐有了猜测,此刻应该是十七岁那年,舒戚诬陷他偷练禁功,打了他一百刑鞭将他关在水牢的时候。
只是不知为什么和上一世不同,当时他是奄奄一息时被舒戚放出来的,自己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勉强下地走路,未曾得到任何医治。
这一次……莫非是舒晚放他出来的?
也许是上天施舍给他的小小补偿,易沉澜长久的沉默着,心中全是冷漠的嘲讽,太迟了,他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这些了。
易沉澜的沉默在舒晚眼里就变了味,她家反派真招人疼啊,冷了也不知道说一下,就自己默默解决,这么乖,还要被人凶。
没办法,周师叔的人设就是一直冷冰冰的,对待病人一点都不温柔。
好吧,你不会哄那就我来吧,舒晚看了眼现在像小白花一样的反派,语气温和地安抚道:“阿澜师兄,我去给你拿两个炭盆来,很快就不冷了。你好好配合周师叔治疗,千万不要留下病根。”
温软的话语让易沉澜微怔了一下,他抬眸看向舒晚,而一对上这张脸,内心强烈的厌恶又翻涌上来,他掩饰住心中不动声色的杀意,脸上浮现出一个十分温柔的浅笑:“谢谢。”
舒晚立刻欢快地去搬小炭盆了,周远扬声叮嘱道:“拿一个炭盆就行,太热不利于寒气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