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神鸾一喜,小心翼翼地取出戴在手上,白璧无瑕的镯身没有丝毫纹路藻饰,套在凤神鸾纤白的手腕上,显得小手更加柔若无骨。
凤神鸾唇角勾了勾,又将腕上的镯子取下,郑重地放在盒中。
“公主,这么好看的镯子你怎么不带着啊。”小莲有些惋惜。
“本宫可不带,这可是流泷哥哥送给本宫的,自然是要好好收藏的了。”凤神鸾从床底下将自己的家底都给扒拉出来。
她打开箱子,将白玉盒郑重地放入箱中,再小心翼翼地合上。
箱子中装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手帕、簪子、泥人甚至还有一只鞋,这或是风流泷送给她的,或是与风流泷有关的物件,都被她小心珍藏。
凤神鸾小脸红红的,心中有些发烫,心想等着她今后嫁给流泷哥哥,这些就是她的嫁妆。
算起来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流泷哥哥,她真是太过分了,居然让流泷哥哥等她这么多天。明天,明天她就跟他道歉,告诉他她不应该冷落他。
第二天,凤神鸾起了一个大早。
小莲在凤神鸾头上梳了两个小包子,丱发中间插着银色的簪子,六个流苏银铃铛分别垂在凤神鸾颊边。红头绳,银铃铛,凤神鸾再穿一身红色的小袄,讨喜极了。
凤神鸾一见梳好了头便要往外面蹿,小莲忙喊住凤神鸾,“公主还没有贴花钿。”
叮叮当当的银铃声遥遥传来,显然凤神鸾已经跑远了。
凤神鸾火急火燎地赶到梧溪书院,没有见到风流泷,却意外地见到了凤舞俞。
见到凤神鸾的那一刹那,凤舞俞很是意外。
毕竟她已经有半个月都没有见到过凤神鸾了,这不正常啊。要知道流泷哥哥可是和她们一起被任长老收为弟子的,她们和流泷哥哥朝夕相处,可凤神鸾居然不来缠着流泷哥哥,她不是最喜欢流泷哥哥的吗?
“你来干什么?”凤舞俞问道,语气却罕见的温和下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凤舞俞的态度没那么恶劣,那凤神鸾也不好意思给她摆脸色。
“我来找流泷哥哥。”
凤舞俞瞪大了眼睛,“你,你不知道吗?”
凤神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凤舞俞无语了,“流泷哥哥和我姐姐跟着任夫子一齿出宫历练了。”
“什么!”凤神鸾大惊,她走上前一把抓住凤舞俞的手,“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本宫怎么不知道。”
凤舞俞白了凤神鸾一眼,将手从凤神鸾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没好气道:“整个神宫都知道了,任长老每收每一波弟子都会带着他们出宫历练,体验民生疾苦。也是,你整天和你那下贱仆人待在一起,当然不知道了。”
凤神鸾的脸色沉了下来,沉声道:“凤舞俞,你说话注意一点,撒塞恩特是本宫的侍卫没错,可不是什么下贱的仆人。”
现下风流泷没有在梧溪书院,凤神鸾也就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她转身便要离开。
“你变了,现在宫里都有人传言说你不再喜欢流泷哥哥了。”
身后凤舞俞的声音传来,带着愤愤不平。
凤神鸾有些好笑,她转过身道:“本宫喜不喜欢流泷哥哥管你们什么事,就算本宫不喜欢流泷哥哥也不会给凤舞瑶腾地。本宫可是凤神族的公主,风流泷注定是本宫的。”
凤舞俞气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凤神鸾这人真讨厌,她怎么能这么讨厌呢?
凤神鸾悻悻地向含光殿走去,远远地就看到撒塞恩特站在门口,遥望着自己,清润的墨眸中满含期待。
“今日本宫哪儿都不想去。”她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向画镂水榭走去。
撒塞恩特紧紧地跟着凤神鸾,没有说一句话。
青石小道的尽头,碧湖波光粼粼,岸夹桃花锦浪生,湖心一点朱红,宛若淡妆女子的朱唇,不点而红。青纱垂帘朦胧,珠玉清透泠泠。
画镂水榭中央放着一张瑶琴,以梧桐木为琴身,镶以玉珑,琴尾留有焦痕,正是名琴焦尾。
凤神鸾坐定,十指轻拨,轻灵的琴音泻出,初时做呢喃女儿之语,继而琴音渐高,却犹如浮云柳絮。
紧接着琴音嘈杂,忽的一声啼鸣,紧接着陡然琴音下滑,凄凄切切,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
撒塞恩特站的远远地,看着凤神鸾孤独的身影,心中茫然无措。
她不开心了,而他却不知该如何哄她开心。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腰间的落渊。
剑从剑鞘中抽出,他已然忘却了九霄剑法的一招一式,此刻心中只有凄切的琴音。
顺着琴音,他拔剑而舞,剑随心动,心随她动。
她低,他便收;她扬,他便矫;她缓,他便慢;她急,他便快。
不知是琴为剑弹,还是剑依琴舞,琴剑合一,已然分不清。
不知何时,琴音已然停了下来,那朱轩中孤独弹琴的女孩向他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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