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娘仍旧哭得伤心。坐在院子里那石墩上背影像是一座小山。
谷雏一座伤心的小肉山。
付拾一拍了拍绢娘的肩膀刚要开口不良人就匆匆过来禀告:“人去了。”
大林死了。
这个消息付拾一倒没什么意外的——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身体素质很好了。
绢娘的哭声陡然大了起来。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就朝那边小跑过去:“大林!”
付拾一只能跟着绢娘一起过去。
这一次里正没拦着绢娘了。
逝者已矣绢娘身为他的发妻看一眼也不为过。
而且大林的后事说不定也要绢娘来操办。
进屋后绢娘几乎是扑在了床榻边上。
有那么一瞬间付拾一好似听见了那床架子都“嘎吱”响了一声。
绢娘伤心欲绝的哭喊:“大林!大林!”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绢娘的肩膀:“节哀。”
绢娘哭得很厉害一面哭一面喊:“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不听那贼人的你也不会死!”
她伸出手来摇晃那尚且还带着热的尸身:“你起来啊!大林你起来啊!我什么都听你的!”
绢娘的袖子翻上来许多胖如藕节的小臂都露出来一大截。
只看一眼付拾一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
刚才绢娘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太过震惊以至于忘了要看一眼绑缚痕迹来确认这个事情。
绳子都被磨断了不管什么样的捆绑都会留下痕迹。
尤其是麻绳那么粗糙的情况下。
可绢娘手腕上什么痕迹也没有。
付拾一最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才将绢娘拉了出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清楚。毕竟现在还是找到凶手最重要你说是吗?”
绢娘抹着眼泪点头。
于是付拾一就问了那个问题:“你是先被绑起来的还是后面被绑起来的?”
绢娘一愣没有立刻回答甚至面上还有了几分迟疑。
付拾一温和一笑:“不用紧张就按照实情说就行了。我们办案肯定要问清楚所有细节。”
也许是这个笑容太具有迷惑性最终绢娘点点头她轻声道:“先绑起来的。”
“怎么绑的?”付拾一仍旧笑得很温和半点不露出心里的不相信。
绢娘形容了一下:“就是将我手绑在背后了。”
付拾一:……你就不能先看看手腕再撒谎?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才又开口:“那绳子是怎么断的?”
绢娘居然道:“他给我割开的他找不到钱逼着我给他找。”
付拾一终于忍无可忍收敛了温和沉声肃穆戳破了绢娘的谎言:“你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