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梅奴说的那些,那么这个把柄,只可能是:樱女并非良家女,本身就是娼妓。
而这样一来,就都解释得通了:樱女为什么在长安都有熟人。而且还认识不少。为什么樱女那么多钱,还在何岩面前如此的低人一头。
王二祥小小的装了个牛逼:“天底下,瞒得过谁,也瞒不过我王二祥!”
付拾一在心里悄悄的:那是,狗仔队第一大队长,那不是浪得虚名的!光是这种超长的八卦嗅觉,那就是常人不能比的!
梅奴面色惨白的点点头,但是飞快的往屋里看了一眼,神色有点仓皇。
付拾一秒懂,压低声音提醒:“尽量不提这个事情了。”
梅奴被卖到了这家里做小妾,本身身份就低,日子未必好过,她这样神色,必定是一直隐瞒着这个事情,所以,还是替她瞒着。
毕竟那种地方出来的,多少还是被人不喜的。
王二祥点点头,正经的问起问题:“那何岩在你家小娘子死前那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梅奴摇头:“没什么反常的。只是有段时间他特别爱发脾气,但是每次小娘子哭了,他又会跟小娘子赔不是。之所以去寺庙,也是小娘子赌气说,让他还钱,从此两不相欠——”
付拾一顿时明白:如果真是何岩杀了樱女,那么多半就是因为这句话了。
何岩不是有钱人。
他家甚至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至少他真正的老婆用不上下人,那么远的路,也是一个人走。
更不要说,包袱里基本没有值钱的东西,只有樱女的镯子。
如果让何岩还钱,何岩哪里找钱?而且何岩的差事都是樱女帮的忙,真一拍两散了何岩什么都没了。
“从那之后,他就好像是真的知错了。对小娘子也很好。”梅奴说着说着,黯然起来:“小娘子其实怀孕了。”
付拾一惊了一跳:“怀孕了?”
“嗯。”梅奴犹豫一下,压低声音:“小娘子喝过汤药,应该是不能受孕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就怀上了。小娘子很高兴,说就算郎君他不要咱们了,她也把孩子生下来——”
付拾一皱眉:“那何岩知晓吗?”
梅奴摇摇头,“小娘子还没说。”
徐双鱼小小声:“怀孕了还能做那档子事情吗?不是说不可以?”
众人:傻鱼你不知不觉知道这么多了吗?
付拾一还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点了一点头:“的确是不可以。月份小的时候,容易落胎。所以一切剧烈运动,都要禁止。尤其是床上运动。”
梅奴又忍不住用脚指头抠了抠鞋子。
但是她也听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她白着一张脸,说道:“所以,小娘子是不会同他同房的。”
付拾一点点头:“支开你时候,他们怎么说的?”
“郎君出来让我烧水的。小娘子没说话。”梅奴扣着手指甲,双眼有点无神,又有点茫然:“他当时衣衫不整的,吩咐完之后,还特地叫我慢点回去,不必着急——我懂这个意思,就在外头贪玩了一阵”
后头,就听见到处喊着火了。
也看到了远远的火光照亮了夜空,滚滚浓烟升上去。
等她跑回去,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