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段音离进一步说明道:“之前傅云墨派人给我送来了好些钱,他说……”
“阿离!”江氏忽然打断了她的话:“你须记住日后万不可再这般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叫他知道不得了的。”
“他知道啊。”
“诶?!”
“就是他让我这么叫的。”小娇娇虽然位高权重,但可平易近人了。
“……这样啊。”江氏心说这太子爷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又和江氏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见她精神好了些,似是没再为江珧感到烦心,段音离这才起身回了梨香院。
拾月已在外面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主仆二人一边走一边说。
拾月:“奴婢假装有事急着找您,突然闯进了林夫人的房中,她来不及反应叫奴婢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您猜她手里拿的是什么?”
段音离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多年相伴的默契让拾月明白,自家小姐今日心气儿不顺,随时有可能给她扎针。
她也是看她心情不好想逗逗她嘛,没良心的小姐!哼!
心里把嘴噘的朝天高,拾月口中却说:“两样东西,一个是老爷给人诊脉时用的帕子,另一个是老爷的香囊。”
段音离的身形猛地顿住。
那双素来流光溢彩的眸中此刻黑沉沉的,像一潭死水,望不到边际也看不到底。
拾月心里“咯噔”一下,忙像给貂儿顺毛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嘿、嘿嘿……小姐乖啊,不气不气……”
段音离淡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确定是爹爹之物?”
拾月点头:“之前老爷给林夫人诊病时,奴婢见过那方帕子,不会认错。
有一次您去夫人的院中同她说话,奴婢帮红叶姐姐找绣样,她说夫人说入夏了,蚊虫活泛,她要给老爷和您各做一个香囊放在身边。
您的那个花样是带梨花的,老爷的那个是竹子。
纵是那花样奴婢一时眼花瞧错了,可那香囊的味道却绝不会认错。”
段音离心说怪不得。
她就说娘亲怎么会忽然提出要把江珧母子三人赶到府外去住,定是因为看到了江珧手中之物才会心下不舒坦,可自己的亲妹妹又不能真的将她如何,无可奈何之下才做出这个决定。
拾月不知是恐段音离就这么冲到客院去弄死江珧还是担心她气极伤了身子,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松开。
“小姐……有话好好说啊,那个林夫人纵然该死可也得顾及她是夫人的妹妹,若您这么大张旗鼓的对她下手怕是夫人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好受。”
段音离无意识的捻着手指,不说话。
拾月心里“咚咚”直跳。
好在,段音离最终什么都没做,看似平静的回了梨香院。
“叫人去盯着,若爹爹回府,素来回我。”
“是。”
拾月不解,想不懂这个时候自家小姐留意老爷的动向做什么,难道她怀疑那帕子和香囊是老爷给林夫人的?!
这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吧。
纵然他们二人真有苟且,也该送些别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夫人给他的东西给别人呢,这是生怕不怕人发现吗?
拾月走后,段音离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桌边。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暗沉沉的一片,像极了此刻她的内心。
拾月方才说的话,她有些想不明白。
拾月说江珧纵然该死可也得顾及她是夫人的妹妹……有这样当妹妹的吗?专门以给姐姐添堵为己任?她配得上“妹妹”这个词吗?
即便是段音挽那个傻白甜都懂得护着段音娆,江珧这么大岁数不知道该怎么关心爱护亲人吗?
是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断了姐妹之情,为何还要让她娘亲顾及这份情谊?
凝眸看着指间夹着的银针,她忽然抬手刺进了一旁的樱桃里,带出了暗红色的汁水。
窝在她怀里拨弄玉铃铛的貂儿猛地一僵,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貂儿:有杀气!
铃铛里的麒麟蛊也抱紧了玉珠,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
麒麟蛊:阿离黑化啦!!傅傅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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