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想起了阿离给她讲的那个故事。
老爷几次说过江珧的身体并无大碍,可她总是这疼那疼的身子不适,难道是装的?
很快,江氏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
段峥照例给江珧把了脉,得出的结论和之前一样一样的:“脉象正常,并无大碍。”
林念巧:“怎么会呢?娘亲说她头痛欲裂啊?”
“那就再让阿离给她瞧瞧吧,我是真的看不出什么。”
“额……还是算……”
江珧拒绝的话说了一半,却被段音离淡声打断:“姨母,我治头痛最是有一套了,只须针灸一下便会彻底好了,保证以后都不会犯。”
“要、要针灸?!”
“当然了,这种头痛病就是要针灸才能好的。
之前有一次太子殿下忽然头痛,我就用这个法子给他治好的。”
段音离以傅云墨为例。
她想着反正不管自己怎么编,小娇娇最后都会帮她圆谎的。
像是为了彻底堵死江珧的路,她又说:“还有成王殿下,他也这痛那痛的,结果扎上几针,瞬间就变的活蹦乱跳了。”
“成王也头痛?”
“嗯嗯。”段音离点头:“哦对了!还有平阳侯府的七公子,他也被我扎过,您瞧如今都好了。”
“……”头痛是传染病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
段音离接连举出了这么些例子,倒叫江珧不好反驳。
她欲说自己已经好了,偏那丫头又说她那针法治标又治本。
无奈之下,她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段音离拿着银针往她头上比划。
几针下去,江珧的脸色顿时变的红扑扑的。
她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这下倒是想装也不好再继续装下去。
而且那银针刺进去多少还是有些痛的,她也不想再遭罪了,忙说已经好了。
段音离这才收针。
拾月状似不经意的说:“林夫人看起来比方才精神多了,果然这人就是不能生病的,一生病都不漂亮了,如今气色这么好,显得人也年轻了不少。”
一听这话,江珧不禁目露深思。
她想着自己故作娇弱姿态会引的段峥心软,却忽略了病中不能上妆,不似平日那般光彩照人。
是了,她那个姐姐病了这么些年,想来段峥早已看腻了病美人。
自己这步棋看来是走错了。
江珧暗自琢磨着,路走岔了不要紧,及时回头就是了,遂精精神神的起身,中气十足的将段音离好顿夸:“阿离的医术真是不简单,我这会儿不止不头痛,还觉得身子轻快极了。”
江氏多少也算彻底放了心:“那就好。”
说完,三口人没再多停留,回了各自的院子。
谁知,到了夜里客院那边忽然闹腾了起来。
江氏和段峥方才睡下没一会儿,便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叫进红叶一问方才得知,原来是江珧头痛欲裂,请段峥过去帮她搭个脉瞧瞧。
这下江氏是彻底肯定,江珧就是在装病了!
阿离的医术连太子成王他们都治好了,怎么就治不好她呢?
而且晚膳时分瞧她那个气色,怎么看也不像是病了啊。
江氏尚且目露不悦,更何况是段峥。
他连眼睛都没睁,兀自翻了个身说:“我医术有限,治不好,叫她去府外请别的大夫吧。”
说完,他帮江氏掖了掖被子。
听到红叶退出房中关门的声音,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夫人,你那妹妹心术不正,不能留她在府上了。”
江氏心里何尝不是这个想法,遂点了点头,想着明日一早就去同江珧说这件事。
他们自然不知,江珧这头痛了整整一夜,她也整整哼唧了一夜。
可也邪了门了,折腾了一夜她的脸色竟与往常无异,丝毫看不出疲惫之态。
如此一来,便愈发让人觉得她是在装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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