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送亲队伍在一条溪边停靠歇息,傅汐婼下了马,摸了摸大黑的头说:“带你去溪边饮水。”
大黑乖乖让她摸,和当初尥蹶子的它判若两马。
拓跋聿幽怨的跟在后面,俨然一个失宠的小媳妇。
他蹭到傅汐婼跟前:“九九,你给大黑起个名字呗。”
“嗯?大黑不就是它的名字吗?”
“大黑不好听。”拓跋聿一脸郁闷:“方才初一和我说,傅云墨的那匹白马叫夜照玉狮子,你听这多好听啊。”
“可是我也听说,那匹马还叫大白啊,皇嫂给起的。”
“大白……”
“说起来,大白和大黑这两个名字还挺像的,可见你和皇嫂想法一致,难怪会成为至交好友。”
其实就是因为两个人都没文化,纵是让他们绞尽脑汁的去想那些文绉绉的名字他们也想不出来。
拓跋聿自己没文化他认了,但他如今娶媳妇了呀,那就不能再让自家大黑输给别人了。
大白既然有那个什么“狮子”的名字,他家大黑也得有,于是缠着傅汐婼起一个。
起个名字而已,傅汐婼当然不会不答应。
她想了想,说:“嗯……乌骓……”
说着,视线落到大黑四个白蹄子上,眸光一亮:“踏雪乌骓!”
“好!就叫这个!”
拓跋聿对这种四个字的词最没有抵抗力了,一听就觉得充满了文化。
他兴致勃勃的去找段音离显摆:“阿离阿离,我家大黑也有新名字了,叫踏雪乌骓,不比你那个什么野柿子差吧。”
初一生无可恋的在旁边纠正:“……是夜照玉狮子啊。”
还“野柿子”,亏他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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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走走停停,玩玩乐乐,约莫有一个多月的时日,他们才抵达了北境边城,天水城。
段音离原以为他们不会在此处多停留,谁知傅云墨竟没有张罗动身离开,这可急坏了着急回族里成亲的拓跋聿。
他们在天水城的第二日,段音离便听说镇北将军容落病重,群医束手无策。
她好像隐隐猜到了傅云墨在此停留的原因。
果然,这日傅云墨自外面回来后对她说:“阿离,可否随我去看望一下容将军吗?”
她点头:“嗯。”
小娇娇开口,自然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们轻车简从去了将军府,事先并未惊动何人。
段音离听外面的百姓传言,说这容将军从前一人只身可打虎,如今不知怎么忽然就病了,是以她初时以为是有何人在背地里害他。
可等她见了容落本人才知,传言不可尽信。
也许这位容将军从前的确很威猛,但从前多年征战留下的旧伤如今发作,早已拖垮了他的身子。
她收回为他搭脉的手,看向傅云墨轻轻摇了摇头。
没中毒、没中蛊,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行了,她也回天乏术。
二人正是无话之际,忽闻外面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婢女紧张的声音随之响起:“小姐您慢点走,当心脚下。”
“小姐,您才刚醒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啊,否则你若是再病了,岂不更令将军操心嘛。”
“小姐……”
那些婢女话音未落,段音离便见从门口进来一人。
是个姑娘,约莫有十五六岁,锦绣娇容,金珠美貌。
桃腮带泪,星眼含悲。
如花解语,似玉生香。
只可惜面色过于苍白,少了一丝人气儿,整个人看起来都病恹恹的。
段音离料想,这位必然是容将军的掌上明珠,容清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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