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厉后怕道:“倒,倒也不是,就是我瞅着师兄你现在有些可怕,我就不想走了。”
姜鹤霄轻轻哼声,手掌依旧拽着他腕子不撒开:“话不多说,回去后定要好好抄写经书,我会监督你。”
晴厉嘴里嘟嘟囔囔道:“你哪次没有监督过我啊。”
“再费口舌,今年就别妄想下山玩耍了。”
“别!别!师兄我这就回去抄写八百十遍的交给你手里!”晴厉满脸赔笑地凑到他旁边蹭蹭肩膀,“我知错了,师兄,别禁我足啊。”
“……”姜鹤霄淡淡瞥他眼,面对晴厉如此泼皮无赖的模样,如今愈加无言了。
晴厉这两日还真待在书阁里乖乖抄写,有时候动念头想出去撒泼撒泼,姜鹤霄都会恰当地走进来瞧瞧人是不是在安分守己。
晴厉可委屈了:“师兄,明明是李道禹他们污蔑我在先,你怎么不帮我反而帮他们。”
姜鹤霄坐到他对面后,将怀里的小白瓶插花摆在书案角落,淡淡开口:“我没帮任何人,你专心抄写,别耽误时辰。”
晴厉嘴巴嘟起来,瞧着旁边香气清新扑鼻的插花,眼睛微微眯起来,嘿嘿笑两声:“师兄花艺学得真好啊。”伸手摆弄摆弄那朵红色的蝴蝶扣,开玩笑道,“但是花插在瓶里哪能叫厉害啊,师兄若是能做做牺牲,将鲜花绿叶插到自个发髻衣服上,走出去让诸位师姐们瞧瞧眼的话,师兄你的桃花运铁定比以前还要多!”
姜鹤霄见到他随意摆弄蝴蝶扣:“你再试试动一下。”
晴厉脸上笑眯眯的,左手继续摆弄蝴蝶扣:“我动一下怎么啦?写了这么久就不能让我放松放松吗?”却见到姜鹤霄沉默不言,坐在对面,手握着书卷。
晴厉心里痒痒,身板越过书案凑过去,直到那张脸凑到姜鹤霄眼前,姜鹤霄淡淡开口:“坐回去。”
晴厉朝着他弯眼笑起来:“师兄,你是不是还在前几日我亲你脸这件事啊?”
姜鹤霄手头顿住,冷飕飕地瞥他眼。
晴厉哎哟地撒娇一声,脑袋靠住他肩膀蹭了蹭:“都说我错了,谁让师兄你这么好看,那时候还对着我笑,我是女孩子肯定也忍不住亲你嘛!你瞧瞧师门里有多少师妹师姐眼馋你的!?”
姜鹤霄身板往后挪了挪:“晴厉,你再这样,我可以考虑多禁你半月。”
晴厉唔声,还没怕过姜鹤霄似的,人直接凑到姜鹤霄旁边跪坐在那里:“你怎么这样?我都认错了。”
姜鹤霄道:“你认错归认错,肢体接触几个意思?”
晴厉没害羞,面目坦然地回答:“因为肢体接触是诚恳认错的态度呀。”
姜鹤霄道:“荒谬。”
晴厉道:“哪里荒谬!二师兄以前就告诉我,要是你生气,多蹭蹭你多碰碰你你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晴厉见到他一下子握紧书卷,姜鹤霄道:“葛良越这样告诉你的?”
晴厉迟疑道:“是啊。”
姜鹤霄倏地站起身,速度很快,晴厉有些傻眼地抬头,忍笑道:“你这是想去找二师兄算账吗?”
姜鹤霄离开书阁:“你好生抄写。”
见到他真走了,晴厉反应片刻,嘴巴噗嗤一声,坐在地上哈哈哈捧腹笑起来:“葛良越啊葛良越,这回又是我对不住你了。”他擦擦眼睛,站起来活络筋骨,哎哟一声,“闷死我了。”
欢快跑出仙门的时候,还有几个师兄弟朝他目瞪口呆地招招手,晴厉嘿嘿地笑道:“你们可别和师兄说我偷跑下山啦!!!”隔老远里都能听见他的咆哮声。
“哎,晴厉那厮又偷跑出去了!”
“没看见没看见!反正到头受罚的还是他自己!”
正好碰上今日昭关城集市,原本就人挤人了,现在倒好,感觉连个苍蝇都挤不进去,如今晴厉可嘴馋骨汤面馆儿的味道了,左挤右晃的,好不容易走进面馆,却听到小二急急忙忙地吆喝说:“满座啦满座啦!麻烦后面的客官领号排队!”
晴厉有些不满:“喂!我排了好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