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屋子,打理得挺不错。”
他笑:“其实平时挺乱的,想着也许你可能来,就费了点心来收拾一下。”狡黠的,冲我笑。
我有些不自在,勉力笑笑。
“到阳台上去喝,如何?”他建议。
我望向客厅外,那个很大的阳台,摆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依然剩很大的空间。“很漂亮!”看到下边的夜景,真心实意的赞美着。
“谢谢。”他坐下来,很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
我伸个懒腰,“大好的晚上大好的夜景,拿来喝酒,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那么,品茶如何?”他倒机灵,坐直了看我,准备我一答应就去泡茶的样子。
“咦,你还喝茶吗?”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不是都该喝咖啡什么吗?
“嗯,我以前学过茶道。”他淡淡笑了:“我母亲是个中高手,于是逼着我学了些。”已经站起来。
“好吧。”我点头了。
接下来,便看到他那么专注的开始净手泡茶,换上了唐装的冷云。在泡茶的时候显得那么儒雅,一点没了西装中成功人士的咄咄逼人与锐气。这样的风度气质,没有良好家庭教养,学也是学不来的。
小心翼翼捧着小巧精致的茶杯轻啜的时候,茶的香气与热气慢慢氤氲,凡尘俗世仿佛离我而去。放下茶杯,看到的是愣愣盯着我,走神了的某人。
“冷云?”小心翼翼的叫他。
“啊?”他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
“怎么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或许是我喝茶的样子有些让人好笑吧,本就是不懂茶的一个人。
“没什么,不过是觉得你品茶的时候让人感觉……呃……很宁静。”他手还在摆弄那一套茶具。
“哪里……”我这时候觉得脸都有些红了:“贻笑大方了。”
好在他人比较知趣,倒也没有追着说那些话,二十转移了话题:“戴非你是哪里人?”
“Z城。”我答,“你呢?”
“土生土长的K城人。”他笑了:“这可是我的地盘哦!”
“唉,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我故意的叹气,引起他爽朗的笑声。“哎,你有女朋友么?”随意的问问。
“没有。”他故意很伤心的叹口气:“我这样的人,谁看得上呢?”
“不会吧,你这么好的条件!”我真正吃惊了,“莫不是眼高于顶,还没有找到能让自己满意的人?”
他低了头,思索了一阵:“不久之前,找到了。”
“哦,是谁这么幸运?”我再笑。
他却不回答,“你那个朋友很有当明星的潜质呢。”
“你见过他?”我有些奇怪。
“嗯,看到过你们一起。”他承认。
我有些尴尬,希望他没看到我们之间那些小动作东想西想的才好。“他的确长得好,整个人又非常有气质,没当明星我也替他可惜呢。”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奈何心里很不舒服的想起了那天所听到的谈话。
“那为什么不进军演艺圈呢?”他边把玩手中小茶杯边问。
我耸肩:“各人自有各人的打算……”已经黯然神伤。
“我看你看东西好像都是眯着眼睛呢。”他指出。
“啊,不过是小毛病,有一些近视。”我笑了,很佩服他敏锐的观察力。
他不再言语,只是东拉西扯些闲话,从影视圈到体育界到世界格局,两个人绕开桠桠的话题后畅所欲言。
后来,是在冷云家里住下的,他说天太晚了,回去小区估计也关门了。再说家里房间那么多,也不少我一间。我一来十分喜欢他这个人,二来也确实困得慌,便歇下了。
次日醒来,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
我迷迷糊糊啊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小非,你在哪里!”是焦急而疲惫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性的答:“在家啊!”
那边突然就没声了,我喂喂半天,他居然挂掉电话。
我坐起身,握着手机发呆,突然想起来自己所处何地。一时间,深深责怪自己那个起床时犯迷糊的毛病,忙打了电话回去:“桠桠,我刚才睡迷糊了……”
他不作声。
“桠桠?我在一个朋友家……”想要解释。
电话被挂掉。
完了……我有些生气,还是手忙脚乱的穿衣起床,简单跟在客厅里看早间新闻喝咖啡的冷云说了一声便走。
“你急什么?”他很好奇。
“我朋友回来了……”我顾不上他,连忙找自己的鞋子。
“你挺在乎他的嘛。”他说。
“自然……”刚说到这里,顿时反应过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嘛,呵呵。”其实,是怕他不能接受我与桠桠的这种关系,所以才撒谎的。
他不说话了,静静地看我开门、关门。
关门的刹那,好像看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一瞬间,有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