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指连心,雷亮啸无法继续装死,忍不住惨叫出声来。
他双目通红,看着近在咫尺,用他的法器重伤他,又镇压他的许道,双目喷出火来,但是惊怒当中,却是还夹杂着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
因为雷亮啸想要动用身上没有被击散的气血沟通玄铁金瓜锤,却发现锤子被一股更加浑厚的气血包裹着,严密无丝。
“怎么可能!”
且锤子上的气血,之敌虽然令他感到惊骇,但是其性质却是令他异常的熟悉,是用《膻中掌心阴雷法》锻造出来的气血,一并夹杂着雷火的焦灼气味。
又惊又怖,雷亮啸惨叫之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还是旁边的道人出声,替他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听有道人忍不住喃喃到:“雷使者不是说,这铁锤只有他才能够举起来么?”
另有一人揪着胡子瞪着眼睛,目光惊疑的望着场上,失声叫出:“吕道友,你究竟是谁?”
许道站在雷亮啸的跟前,正准备去掉雷亮啸的性命,他听见周围道人的话,眉毛微挑,不太清楚道人们口中的话是何意思。
恰好这时,白供奉正心神紧张着,满脑子:“完了,本以为引这厮来,当场得罪荡妖使已经是大事。没想到连荡妖司都被这厮锤翻,眼看着就要死了。”
念头狂舞之间,白供奉也听见了同僚们的话声,一并发现同僚们的目光闪烁,隐隐还望着他,令他更加紧张:“完了完了,老夫这下子也要担上干系了。”
但是陡地,等他意识到同僚们嘀咕的话,电光火石之间,白供奉福临心至,脱口而出:
“对啊!此锤只有荡妖使才能举起来,吕道友你究竟是谁?”
一句话说完,白供奉仍自心惊肉跳的望着许道,以及地上半死不活的雷亮啸。而其他的道人听见他的话,也都纷纷瞪大了眼睛。
就连当事人许道听见,也是眼中更加诧异,面色古怪的望向白供奉。
而白供奉见许道望向自己,且无杀意,其紧绷的身子瞬间一松,“值了!不管这厮是何来头,先从他手下活得一条性命再说!”
白供奉瞥了瞥地上的雷亮啸,他见周遭的道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哆嗦的复出声:“五通道长们有言,能持此锤子者,便是荡妖使。”
指着许道,白供奉惊叫出声:“吕道友,究竟你是荡妖使,还是雷使者才是?”
轰!
本就慌乱一团的道人们听见这话,更加震惊起来,白供奉的话再一次在席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两个荡妖使?”
“假的?雷使者是假的?”惊呼声不断。
而许道瞧见场上状况,心情愕然,好在他仪态控制得好,没让人瞧了去。
“假荡妖使、真荡妖使。”念头闪烁,许道心中一时好笑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一锤子将雷亮啸打成半死,场中道人不仅没有联起手来对付他,反而不等他反应过来,率先怀疑起雷亮啸的身份。
许道望着正在摇唇鼓舌的白供奉,心情再是古怪,也忍不住想要赞到一句“真是人才啊!”
这是因为他也反应过来了。
白供奉这番话虽然是出人意料,但说出之后,不仅能够令许道对其生出好感,还能将其带许道过来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对此人有福无祸。
更重要的是,许道因为出手太快,没考虑好该如何收场,心中只暂时只有远遁的想法,结果白供奉给了他的另一个选择,他也一时间思忖起来:
“江城荡妖使么……”
另一边,白供奉在出声质疑雷亮啸的身份之后,继续絮叨起来,说的更加起劲,瞧模样是真个在质疑雷亮啸的身份,以及猜测许道才是荡妖使。
并且他口中说的话,乍一听起来还有些道理。
原来在雷亮啸到达江州之后,道徒们并非没有联系舍诏道士们,而是也从道士们口中得到了一二交代。
其中就有确认江城荡妖使身份的法子,此法子正是雷亮啸手中的玄铁金瓜锤。
除了手持荡妖司的密令之外,雷亮啸还得再加上手中这柄玄铁金瓜锤,方才能够镇压一方,出任江州的荡妖使。
皆因天高皇帝远的,密令或可造假、掉包,但是荡妖使所使的功法、法器却难造假。
当然,白供奉的一番猜忌说出来,场中的道人们除了感觉惊愕之外,自然也有人不信。
立刻就有人大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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