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宸在门口听得差不多了,便进了刑讯的房间。
“寺丞大人既然要审讯,自然要将嫌犯都带来一起审,如今却偏偏审问这一个人,是何居心啊!”
萧如宸迈着悠闲的步伐,缓步走到寺丞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寺丞名范健,身材矮小而圆润,是六皇子萧伯远的人,平日里最喜抢夺功劳之事。萧如宸早就看他不惯。
“其他的嫌犯?少卿大人是指……”
“当然是贼喊捉贼的孟家人孟连杰了!”萧如宸眼波轻抬,扫了一眼寺丞范健的腰包,轻飘飘的道,
“不知这次范大人又收了多少银子的提刑银子呢?”
“哪……哪里的银子,大人玩笑了!少卿大人既要亲自审问,那便交由大人主审,下官去审理其他案件。”
范健头不敢抬的匆匆离去。
萧如宸嘴角微挑,蓦地将目光转向孟逸,却是吩咐四喜,“将那报案之人也一并带来罢!”
待刑讯室内范寺丞带来的人均已出去,萧如宸便道,
“现在可以说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了罢!”
“少卿大人果然眼光犀利,目光独到,一眼便知晓我非真正的凶手。”
孟逸收起先前那副懒散的样子,端正的立在刑架前。那束缚着他的锁链丝毫不影响他那笔直的姿态。
萧如宸挥挥手,四喜便上前打开了孟逸手脚上的镣铐。
孟逸轻笑,见没有地方可坐,便撩起衣摆坐在刑架前的地上,丝毫不以为意。
“草民孟逸,是江南孟家人。大人既知晓我祖父孟知舟,便应该是知道我孟家本是京都的皇商,只因躲避战乱便将京都产业交由孟家一个旁支打理,便举家去了江南,至今未回。”
“由于我祖父年事已高,却仍顾念京都的的宗祠,遂派我前来京都接管家业,顺便当作历练。”
“我是前天到达的永安,大人可在城市守卫的登记簿上查询得到。下榻在城东香满楼对面的销魂殿。由于心中惦念祖父交托之事,便于昨天去了孟家旁支的府上,登门拜访。”
“晚些时候,孟连杰说带我去看看孟家的布庄铺子,我便去了。但铺子里的人对我并来在意,反而对孟连杰多有客气。我与那掌柜聊的也不甚愉快。为了缓和气氛,孟连杰提议一起吃酒,解一解冲突。我寻思孟某初来乍到,还切接手这些产业,不好得罪铺子里的人,便应了。”
“谁知那掌柜伙同账房和两个伙计轮番灌酒,我就被灌的不知世事了。再后来,就是被那个玄衣卫指挥史给扯去,非说我杀了人。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
孟逸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萧如宸指尖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椅子扶手。
“生意人最注重和气生财,轻易不会与人发生冲突。况且你身为孟家主家,吉祥布艺的掌柜理应捧着你才对,又怎么与你言语上有冲突?”萧如宸顿了顿,
“你在来京都之前,可有给孟家旁支递过消息?”
“回大人,在出发确实给京都寄过信件。不然我也不会直接找上孟府。”
“嗯,你说你去了吉祥布艺铺子,那些人对你并不在意,却对孟连杰恭谨有加?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或是说,有人故意想让人误会?”
“大人的意思,那孟连杰故意与掌柜等人说了什么,导致他们并不期望我接手这些铺子?”孟逸微微惊讶。
“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