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烈风,吹得松伯的花发瑟瑟飘动,却无法撼动慕颂扬烈风中屹立的身影。
慕颂扬对这里的地理环境是如此的熟悉,知道哪里一年四季都有干柴。
在年轻的祺王来到松鹤镇以前,慕颂扬要完成许多事情。
“十八年了,我又回来了。”
望着远处绵延起伏的群山,还有群山里驻扎着的军营,慕颂扬的内心翻滚着松涛骇浪,但脸上,一如一个土生土长的樵夫。
慕颂扬落脚的地方,是镇外一处荒废了多少年的土坯房。
三间破败的房屋,显示着多少年没有人来住过,但在这荒僻的郊外,确实是慕颂扬最好的藏身之所。
天不亮,慕颂扬赶着一辆马车,到靠近边境的山上砍柴。然后拉到松鹤镇上去卖。
卖柴回来后,又再次的到边境附近的山上砍柴,然后拉回破旧围墙内的院坝里码放好。
一天两次,雷打不动,除非老天下雨或者下雪,不用几日,已经摸熟地形。
因为这个松伯的柴质量好,价格又公道,很快,慕颂扬就和松鹤镇上那些买柴的人混得烂熟。
“松伯,明日送一车干点的柴送到我家。”
一个独自领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娘子对慕颂扬说。
“好咧,娘子。”
第二日,慕颂扬准时把柴送到这个娘子家中。
“秦娘子,把柴堆放在棚下面好不好?”
“好。”秦娘子一面去屋里拿钱,一面回答。
“小哥儿几岁了?”慕颂扬问小男孩。
“四岁。”小男孩很可爱。
“你喜欢马吗?你爹爹会骑马吗”
看见秦娘子家的小哥儿望着自己的马,慕颂扬随口问道。
“会,爹爹说,他每天都要骑着马视察军营。”
军营需要的柴是大头,慕颂扬每天都要赶着马车去山脚拉柴,然后送到军营里面。
军营负责采购的军爷,会让松伯赶着马车,跟着他一起进到军营里面。
松伯喜欢在马车的坐垫旁,插上一干树枝,树枝上帮着一块白色的布巾,脸上出汗时,松伯便顺手拉过布巾擦擦汗。
白色的布巾上,有着一朵红色的云。
布巾在北境的烈风中哗哗飘动,一如血染的战旗,在战场上迎风飘扬。
军营里的将士,发现这两日送柴来的松伯,他那匹马甚是威风,浑身乌黑的马,马颈上,竟有着一缕白色的鬃毛。
有些上了一定岁数的将士,好奇的围过来看。
“你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白鬃龙驹。”
“好名字。”
有的将士听了,再看着那风中烈烈飘动的红云,眼里暗暗浮现出一丝惊喜。
十八年了,当年历阳战场上,战马的嘶鸣声,又在他们耳畔响起。
看着松伯那八尺有余的身躯,十八年后仍然挺拔威武,有的人眼里,有泪光一闪而过。
他们仿佛看到了十八年前的战场上,年轻的龙骧将军,跃马驰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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