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之后,李浈随即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道:“崔相还说了一句话!”
“哦?说了什么?”高骈与严恒很配合地同时问道。
窗外,一名黑衣男子努力地将耳朵凑到窗前,但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曾听到。
“何人?!”正在此时,只听房内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声,黑衣人闻言仓皇之下迅速隐入漆黑色夜色中消失不见。
少倾,房门应声而开,高骈四顾左右,确定周围再无可疑之人后方才又转身而回,而此时刘关等五人却业已围了过来,重新静静地站在门前。
“如何?”李浈问。
高骈轻轻摇了摇头,一脸的笑意。
“是崔仲秀派来的?”严恒不解地问道。
“不,是大彝震,其性多疑,断然不肯轻易信人,若他今夜不派人来反倒是不妙!”李浈笑道:“看来,这位礼部尚书还果真是不负众望啊!”
“你是说这是礼部尚书的主意?”严恒又问。
“也不全是,至少这其中有他一半的作用!”李浈笑答。
“那你最后说的那句话为何又不让他们听到?”
李浈看了看严恒,而后又看了看高骈,却只见高骈同样一脸的不解。
“呵呵,其实,这句话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没听到!听到了便只有一种可能,而没听到便有了无数种可能!”
说罢之后,李浈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伸了伸腰,笑着自言自语道:“人类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啊!”
......
与此同时,渤海国礼部尚书府内。
鸿胪寺卿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却又略带不解,而礼部尚书看上去倒是淡定得很,至少表面上不露声色。
“李公,今夜殿上你为何要替那崔仲秀说话,难不成他欺压我们还不够么?还是说你怕他会报复?”相对于礼部尚书李承久来说,鸿胪寺卿的年龄尚轻,说话之间也全然毫不避讳。
李承久闻言之后,将幞头摘下轻轻放在案上,而后微微一笑,道:“正因我与崔仲秀恩怨颇深,今夜在殿上才更不能对其横加指责,否则陛下必然当我之言只是为泄私愤而心中生疑,而我在陛下面前越是如此唯唯诺诺不敢实言,陛下对崔仲秀也便越恨!照今夜陛下的表情来看,崔仲秀此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说到这里,李承久突然眉头微微一皱,对鸿胪寺卿问道:“今夜大唐使臣所言,在民间对于崔仲秀的那番话是否确有其事?”
鸿胪寺卿闻言后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说道:“以前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言论,但想来应该非虚,否则大唐使臣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崔仲秀府上去!”
李承久闻言之后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神情显得有些不置可否。
......
当李浈来到龙泉府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今夜的龙泉府必将不会平静,尤其对于阿荣太来说,今夜发生的一切太过蹊跷,也太令人不安。
当自己率禁军赶到昌盛客舍时,客舍的掌柜甚至从不曾见过骨朵达其人,这令阿荣太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