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李浈看到马植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之时,顿时睡意全无,反倒是精神了许多。
“马寺卿深夜至此所为何事?”
不待马植说话,李浈便率先问道。
“泽远还没睡吧!”马植强挤出一抹笑,问道。
李浈还未回答,便只听马植紧接着说道:“没睡便好,眼下还真有一件要事,还望泽远切莫推脱!”
李浈:“”
“记得泽远今日说过,严常之与你关系甚密,此话当真否?”马植直接问道。
李浈方欲答话,马植却又马上说道:“今日之事想必泽远也知道了,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求泽远”
“充当马寺卿的说客?”这一次,李浈终于抢先说道。
马植闻言点了点头,道:“说客听上去不太好听,但事已至此,便顾不得这么多了,泽远切莫推辞!”
李浈搓了搓下巴,想了想道:“此事难啊”
不待马植说话,李浈紧接着说道:“我与严常之虽是兄弟,但今日毕竟是他险些在马煜的手上送了命,即便他答应不再追究,那些人未必答应啊!”
马植自然明白,李浈口中所说的“那些人”是谁,但事关重大,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若是可以的话泽远可带我去见见常之!”
“呵呵,那些人的行踪素来隐秘马寺卿是知道的,严常之虽为其首,但却也不能坏了规矩,说实话,便是下官到现在也还未见到他一面,若是知道他在哪里,马寺卿今夜也不会在府中见到我了!”
马植细想之下,也确实如此,不良人的行踪只有陛下知道,便是不良帅本人也不能向外人透露半点,这一点李浈倒是并无虚言。
想到如此,马植脸上焦急之色更甚,搓着手来回在屋内踱着步子,口中不断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李浈见状不由笑道:“其实马寺卿还是没想明白!”
“哦?此言何意?”马植讶异道。
“堂堂不良帅,险些被一个小小的蓝田县令在县衙内击杀,这样的事便是说出去想必也不会有人相信,难道马寺卿就没想过这其中有什么问题么?”李浈笑问。
马植闻言想了想,而后似是有所顿悟,道:“难道是”
李浈点了点头笑道:“马寺卿想明白就好!”
对于严恒私自调集不良人围攻蓝田县衙,这样的事自古未有,因为以不良帅的身份,对付一个小小的蓝田县令根本无需如此,即便事出紧急救部心切,也大可写张条子差人送过去。
虽然不良帅的真正身份鲜有人知,但只凭借不良帅的那只玉印,便是当朝宰辅都要给几分薄面,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但问题就在于严恒亲自去了,不仅亲自去了,而且还将长安城周边的不良人悉数征调了来。
李浈自然知道严恒单纯只是为了竖一竖自己的威风,以此收服人心。
但重要的是,别人却不知。
而正因为不知原委,所以自然也便将这件本就有违常理的事看得更为复杂一些。
加之李浈本就擅于见招拆招,索性也便将计就计乱了马植的心。
李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能够调动不良人的放眼天下只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