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馨看着她有点像逃的背影,有些心疼,若是旁的人或许还没什么,偏偏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那个。
三日后,黄玉祺又回了趟娘家。
这回是高括亲自陪着她回来,带了大包小包不少礼品,全数送到沉香榭。
高括现任顺天府推官,得了小满的口供也不急着发落,凭着他在顺天府的人脉,查清了白孚石这种毒粉的来历,顺藤摸瓜找到他的继母方氏的罪证。
家丑不可外扬,他抓了一干子涉事人等,让他父亲来听审,顺带又把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一一说给他父亲听了,兹事体大,他现在不比从前还是个孩子,若他一定要追究,高家这丑事就掩不住,他半是乞怜半是威胁,让高父写下了休书,把方氏毒妇赶出家门。
看着高括与黄玉祺二人互敬互爱,黄玉馨竟心生羡慕之意,可惜她没有她那样好命,这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对自己一心一意之人。
***
一转眼,到了五月初,西北方今年风调雨顺,持续了近一年的战乱随着地里的小麦即将丰收,渐渐现出平息之势。
那些叛军大多是农户,出来打仗为了是能有口饭吃,如今地里有收成,自然都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日子。
程颐并非打不了胜仗,他一直用防守战术,就是不想伤及这些农民,现在他只等着攻进平遥城,活捉丁蒙,回京复命。
按常理,这场战争经程颐所预测,不应该打这么久。丁蒙盘踞平遥城,他只需打防守消耗战,用不了半年,平遥城内粮草便该枯竭,可事实上,他守了近一年,只有一个可能,在大战开始前,已经有人刻意囤积了大量粮草。
程国公府个个精明能干,深知事情不同寻常,往年灾害起暴乱,从未有过如此大的阵仗,而这一切就好像特意冲着程家来。这场战事一开始若是血腥镇压,必将引来民怨,遭御史弹劾,唯有防守消耗,偏偏一拖将近一年,还传出他与丁蒙勾结的谣言,可想而知,他回京后,等着他的,只有质疑和指责。
纵横沙场这么多年的程家人已经敏锐发觉,无论战事是输是赢,程家已经输了。
所以,在江南地区水患隐现,程晏主动请缨,前往江南治理水患。
这一切如同前世一样,别无二致。
五月初五,端午节,候府办了场端午宴,也没请些不相干的外人,只相邻的两家人又叫上即将去江南的程晏,算作送别。
黄玉馨明白程氏良苦用心,她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估计知道得不全,程家这么大的盘算不可能让她一个出了嫁的姑娘知晓。
她也知道,无论如何,这一世程晏不可能是她的良人,可惜婚姻之事,由不得她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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